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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帛上墨迹未干,裴无忌却比出手指,隔空描摹少女眉眼。

似他这样的天之骄子,自然绝不会被薛凝区区两次拒绝所打倒。他跟薛凝开始并不美好,一开始有着误会、矛盾、嫌隙,所以现在爱情有些曲折也十分正常。而裴无忌又是个心性坚毅且百折不饶之人。

他当然不会这样便放弃。

鸽子咕咕叫着,争相啄食越止撒的鸽食。

越止来北地郡也没几日,不过也不妨碍他置一处小院,方便他养鸽子躺平。

卫所自有下属打理,还未正式启用,越止也不会整日去盯着。

阿令这个仆人跟随越止来到北地郡,这仆人眼里有活儿,把院子里里外外打整得一尘不染。

越止带来的两笼鸽子也安了家,咕咕叫得欢脱。

才来北地郡,却不代表越止没有人脉。

就好似现在,便有贵客来

访。

来客摘下斗篷,露出一张苍白面容,赫然正是长孙昭!

虽是青天白日,越止也颇有仪式感掩下门窗。

长孙昭如惊弓之鸟,面颊之上流淌了几分惶急。若长孙昭此刻容貌神色被薛凝窥见,薛凝必然会大吃一惊。

倒不是长孙昭私底下撕破温文尔雅的假面,露出什么恶狠狠的神色,而是因为此刻长孙昭神色十分的慌恐。

就好似阴渠里见不得阳光的生物,被人硬生生的扯至阳光之下,免不得瑟瑟发抖。

长孙昭并没有半分翩翩佳公子风度,因他神色间惊惶,使他本来俊雅五官也失色不少。

他张口对越止说道:“我已一字一句,照着你嘱咐,和薛凝那样说?薛凝她会不会怀疑?会不会怀疑?!她那般可怕性情,未必能放过我。你偏要我盯着她瞧,你让我一直看着她!”

说到此处,长孙昭大口喘气,好似呼吸不过来。

他确实因焦虑容色失常。

那些爱慕长孙昭的女娘若看到如今这一幕,必然是会十分失望。一个人男子最可怕的不是坏,而是废,是怯!

越止听了心里十分不痛快,薛凝生得那样好看,长孙昭说得却好似委屈他一样。这位薛娘子样子好,性子好,温温柔柔,客客气气的。这料想也未跟长孙昭说过重话,却将这位长孙公子吓成这样子。

阿凝怎么说也是个女娘,又不是只老虎。

说是胆小如鼠,也不冤枉了。

越止心里十分瞧不上,不过嗓音却很是和煦,好似哄小孩子:“不用怕,正因为你心思坦荡,所以才会毫不避忌。容兰死前跟你来往,你说跟容兰两情相悦,谁也不会信。谁都知晓,容兰还惦记着裴家二公子。”

越止这样说时,长孙昭面颊蓦然浮起几分恨色!

长孙昭:“我已照你之意,使她窥见我手臂上烙印,她也应当知晓轻重。说是郡君,不过是个孤女,还不是皇后娘娘提拔上来。裴后,她,她心里是挂念我的!”

越止嗯了一声,赞同附和:“她自然看到了,自然也清楚的。原本薛娘子不清楚,可我不是凑上去,跟她说了这桩辛密。于是她不清楚也清楚了,知晓你不能得罪,动也动不得。”

长孙昭半合眼,轻轻说道:“裴后得宠,可裴家人也不过是利用她,不让她与我相认,无非是能让裴氏占尽一个女人的便宜。可皇后性子硬,又岂会让裴氏占尽便宜。她总会顾着我,顾着我的!”

越止特别能提供情绪价值,柔声附和:“那是自然!”

长孙昭:“旁人都疑裴家兄弟,独独她查景婉,查薇娘,那就是疑我。她为什么疑我?她还要查出些什么。”

越止奉上热茶,冉冉一笑:“但你偏怕她疑,若不然,也不会求至我跟前,盼我能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