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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只是裴无忌那样说,沈偃总觉不能信。

若依沈偃来看,这世间总有不能勉强关系,哪怕是亲人、爱人,也未必便能顺遂。人总是要接受有些爱是得不到的。

他想劝劝裴无忌几句,可话到唇边,是说不出口。

裴无忌太自信了,行动力又强。他那样子人不会轻易被打到,亦不会轻易放弃。

彼此间性情不同,沈偃又是个担心自己会被讨厌的性子,终究将些些话都咽下去。

北地郡。

裴玄应得了讯,又隔了小半月,便收到薛凝拜帖。

裴无忌喜欢和厌恶是掩不住的,总归表露得十分明显。哪怕只信里提一提,裴玄应也感觉得到。

薛凝虽是郡君,可不过是空架子,也没什么父母亲眷。这看女子出身,总要讲个人丁兴旺。

裴玄应心里便想冷笑,愤世嫉俗想这倒不似裴家那些人的行事。如今裴家势大,吹捧也多,可依照裴玄应看来,裴家说什么世家名门,抛开极光鲜一张皮,也无非是将利益二字浸润骨子里。

薛凝总归是不合适的,不过也奇怪,姑母素宠大兄,从不肯让裴无忌受委屈。这薛娘子绝不是裴后喜爱的侄媳人选,倒提拔为六珠女官。没有费心对付。

总不能是因这个薛娘子真的很得大兄喜爱,故姑母总要顾全一二?

容兰已死,裴玄应也不指望真查出真相。

若差遣旁人来问案子,裴玄应也倦了,定不会想如何理会。但若这位薛娘子来,他倒是想见见。

他捏着薛凝送上来帖子,便唤人将薛凝请来。

大兄连灵昌公主也无男女之情,他实在想看看这位薛娘子。

也不多时,薛凝被请进屋里。

薛凝赶路小半月,虽坐了马车,也很受了些颠簸。

她来之前虽梳洗过,又换了一套崭新衣衫,也掩不住赶路时风尘仆仆之色,倒使薛凝看着更精神。

薛凝有一双饱满杏眼,看着亮晶晶的。

裴玄应心忖这女娘模样算不得绝色,整个人看着倒精神。

他心里想要冷笑,裴无忌对阿兰百般挑剔,可裴无忌自己呢?

轮着裴无忌自己,那便十分双标,哪怕薛凝是孤女,这家世又显不要紧了。

裴无忌那样子的人,自然可以自己欢喜最要紧。

他本来只是心里吐槽,眼尖扫过薛凝腰间那枚玉佩,

目光触及间,裴玄应内心之中亦泛起了酸涩怒火!

那样差不多的玉佩,裴玄应本也有一枚。裴重更栽培裴无忌些,不过这些小处也不会太差别,一样的玉佩总会雕两件,再分给两兄弟。

裴玄应也曾赠玉佩给意中人,后来跟容兰闹不和,又拿回来。

可有的女娘不会一辈子跟你吵吵闹闹,那样年轻,也会不在。

于是初时心动就会变作一颗涩果子。

可现在,裴无忌爱惜的女娘还这样精神,这样活生生。

大兄总是十分幸运,占尽世间好处!

裴玄应心中微冷。

薛凝样儿也和气:“二公子,我这次来,是为查容娘子这桩案子,你大约也是知晓的。”

来之前薛凝已将卷宗看一遍,顺便捋了案情。

去年春日,裴玄应与容兰闹不和。

二月初三,两人争执十分厉害,裴玄应拂袖而去,说了彼此不再相见,且拿走定情玉佩。

此桩争执被容兰身边的婢仆听见。

争执后,裴玄应离开月余,裴无忌那时也不在。裴后二月生日,陛下开了恩旨,允皇后归府省亲。裴家两个公子也告了假,回京一趟。

然后就是去年三月十二,裴玄应已随兄回到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