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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紧了唇瓣,那样儿倒有几分严肃味道。

雨下得很大,连院内艳色的海棠都显得朦胧且黯淡,似被上了一层灰扑扑滤镜。

薛凝蓦然转过头,直勾勾的看着沈偃。

沈偃是个心思细却又爱联想的人。

他想到自己问过裴无忌,这几月来跟薛娘子来往少了,可是担心京中妖孽作祟,怕连累薛凝。

裴无忌从不让沈偃沾染那些关于崇俨法师余孽之事。

裴无忌却失笑,只淡淡说岂会如此无聊?

裴家的张扬是不避着人的,也绝不会爱谁反倒冷着谁调调,让人避开危险之事跟疏于来往是两回事。

但若薛凝自己不愿意,裴氏莫不是还要勉强不成?

沈偃心很细,总觉得裴无忌态度仿佛有些不大对劲,但裴无忌似自己并不觉得。

薛凝又向前一步,离沈偃近一些。

她目光从沈偃面上滑过,落在了沈偃的发间。

是刘婠送的那枚钗。

薛凝若有所思,心尖儿亦微微一颤。

她说道:“刘娘子说,会告诉你杀沈家大公子的凶手。”

薛凝嗓音略顿了顿:“也许并不是假话?”

刘婠已经死了,死前还留下一个谜题。

薛凝想到沈舟死前曾也被刘婠赠钗,之后她亲眼见着刘婠人前讨回那枚钗,赵少康被算计人前将之递回给刘婠。再来就是那处暗巷,年轻少女被活活掐死,却又使薛凝无端联想到裴无忌。最后就是刘婠死前,问沈舟可想知晓杀人的凶手究竟是谁。

那些事尽数涌上了薛凝的心头,汇至薛凝心头,使得薛凝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也许她已将刘婠的那个谜给解出来。

勘验完案发现场,收集好现场物证,薛凝再依次填好几人验尸格目。

这么一折腾,一个下午便过去。

天色渐晚,那暴雨也停歇了,沈偃打起精神,仍要送薛凝回寺。

刘婠死了,可能沈偃并不想立刻闲下来。

薛凝不知说什么才好,想到自己猜测,琢磨着还是今日见见裴无忌。

还未来得及提,却见一道身影慌慌张张扑过来,却是儒生装扮,接着被几个如狼似虎的玄隐卫士扣压住。

为首者手中铁链如毒蛇吐信,顷刻缠住逃者脖颈,对方喉头青筋暴起,却发不出半声哀鸣。两侧摊贩竹筐倾覆,渍烂的瓜果混着铜钱滚进阴沟,无人敢拾。

那在逃书生被提起,跌跌撞撞,与之间锁拿之人串一道。

薛凝妙目一打量,今日玄隐署抓扣之人还不少。

往来行人皆有惧色,生恐沾上,被玄隐署如狼似虎霸道之气所震慑,也不敢如何言语。

亦有着玄隐卫士骑客自朱雀门疾驰来,蹄声未止,敲锣几记,然后扬声:“酉时三刻封街,犯夜者诛!”

薛凝亦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竟提前宵禁。

她略有些不自在,裴无忌去年秋日还在宁川侯府闲得吃瓜,不过小半年功夫,这新成立的玄隐署就十分气派了。

又或许薛凝接触的玄隐卫士待她素来客气,虽知这些玄隐卫士未必慈善,但亲眼窥见却是另外一回事。

但提前宵禁是大事,绝不会是裴无忌自己使性,宫里必然也是应允的。

只是不知晓发生什么事,闹腾成这样子。

薛凝耳朵尖,听着些路人议论,只说青天白日,天子脚下,竟有极恶性杀人之事。

这时亦有玄隐卫士凑上前来,本也要驱沈偃一行人,不过因认出沈偃,态度亦是一变。

薛凝扯了沈偃袖子,说要见见裴无忌,沈偃亦点头。

依沈偃看来,薛凝要见裴无忌,定也有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