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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婠还做不出这样的事。

这样子尊严受损,哪怕沈舟追出来哄她,也不是几句好听话能哄得回去的。

更好笑是沈舟并没有追出来哄,再准确来说沈舟并没有追出来。

她还能不了解沈舟,沈舟就是想要压一压她。

刘婠蓦然噗嗤一笑,泪水却花花流下来。

她实在可笑,竟想跟沈舟倾述自己的牺牲,其实心里想想的事,落在沈舟眼里算什么牺牲?

哪怕沈舟言不由衷哄几句,也并不会真当回事吧?

沈舟与那下贱女娘如此调侃自己!

她想要沈舟去死!

如今刘婠想起前事,那些愤意犹自在心头,可她却不会眼眶发红了。

只有恨意犹在刘婠心头。

这恨比爱显然也是要更长久些。

刘婠柔似无骨,软绵绵靠在贵妃塌上,抬起手掌,看着自己被凤仙花汁染红的精致手指甲。

她似轻轻吐了口气,心忖如若不是沈舟待她不好,也许事情不会是这样。

她与沈舟本应该有很好未来的。

义父一开始不喜欢沈舟,可后来也松了口,摸着刘婠头发说婠儿若喜欢,便将这沈家大郎抬举一番又如何。

那时刘婠心头一片酸涩,阴陵侯许是早就看出沈舟秉性,所以从前并不愿意搭理。可义父为了自己女儿,到底还是松了口。

所以最后那段日子,沈舟待她是十分殷切,两人也是好得蜜里调油。

可再多的柔情蜜意,也尽数是虚假。

那一日月亮照着,沈舟含情脉脉看着刘婠,如若刘婠心里一软,也许两个人真能演着好上一辈子。

但刘婠并没有心软。

她是个,不能亦不懂原谅的人。

这件事情过不去了,刘婠也不能这样便算了。

然后刘婠起了身,梳妆台前铜镜光润可鉴,映着刘婠漂亮的脸。刘婠指甲是真指甲,好不容易蓄这样长,养得也十分漂亮。不过指甲一场,做事情便很不方便了。

刘婠取出了一把小剪子,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指甲一根根剪短,剪下的红指甲用一片手帕包住。

这也是刘婠的小癖好,她很爱惜自己手指甲,蓄长了舍不得剪,剪了又舍不得扔,总是小心翼翼的收捡起来。

刘婠打开一个小匣,内里盛着她剪下来指甲,满满大半匣了,刘婠将新剪下来的红色指甲扔进去。

镜中映着刘婠一双眼,那双眼却是平静而冰冷。

就好似刘婠已经打定主意做一件事。

这厢霍明霜却被薛凝几句不算重的话问得心虚破防,她也不敢怼薛凝,只扯着霍知州衣袖嚷着要走。

霍知州只觉失礼,也拿这个妹子没办法。

且霍知州也十分惊讶,当真未曾想到妹子还勾搭过沈舟。

故霍知州匆匆告罪,也被亲妹子拉着走人了。

出了铺子,霍知州不免说道:“依我说来,什么头面首饰也不必置办了,我折些银钱给你,要花银钱的地方多了去。这首饰落手便亏,再卖已不如买价,除了戴着好看出出风头,也并没有什么用,这些都是面子鲜光。”

霍明霜却是小嘴翘老高:“大兄,你妹子正年轻貌美,自然要穿戴漂亮,此时不打扮,难道还等以后老了丑了打扮?这面子不好看,谁还在意你里子。也是咱们家不如别人家,你总说这些小家子气的话,大兄已做了官,说话花钱也该大方些。”

霍知州叹息:“你嫁了人,那是再好没有了,我可总算了是事。以后你与我那妹婿争执,无论谁告状,我保准站我那妹婿,绝不会帮你帮句。”

霍明霜却是卖可怜:“阿父死得早,阿母一向疼爱我,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