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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冻得和冰一样。

入了寺,到了薛凝居所,房内点了灯,薛娘子尚未就寝。

看到邓珠时,薛凝也不觉吓了一跳。

她见过昌平侯夫人两次,邓珠总是礼数周全,打扮整齐。

可如今邓珠却十分狼狈。

她头发有些乱了,雪化了后,湿哒哒贴在脸边,显得仪容不整。

然后邓珠跪在薛凝面前,颤声:“薛娘子,救救我!”

邓珠全身在发颤,眼睛里有着浓得化不开的绝望。

她已几近崩溃。

就好似落水的人盼着抓住救命稻草,薛凝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薛凝吓了一大跳!

然后她赶紧伸出手,握住了邓珠的手。

薛凝体温偏低,可谁让如今邓珠手冷得发僵。如此被薛凝握住,于是一点点微弱暖意就透来。

如此冬日,天寒水冷,小女娘手心透出一丝暖和。

“夫人不必如此,快快起来,关于这桩案子,我也有些头绪。”

她伸手去扶邓珠。

恍惚间,邓珠起了身。

薛凝体弱,又生恐自己生病受寒,故亦烧了两个火盆,房间里很暖和。

她扶着邓珠坐下,邓珠身上亦渐渐暖和起来。

薛凝又吩咐云蔻去煮茶,多多放姜。

邓珠貌似受了惊吓样子,薛凝便暗暗揣测是何缘故。郦宽入狱,这肯定有相干,但也应不是全部因由。

再来就是薛凝方才听到的心音,凶手已经锁定是郦婴了。

这样打量着,薛凝心里渐渐有了一个大胆猜测。

那就是邓珠莫不是也疑上了郦婴?

邓珠受了惊,喝了热茶后,渐渐也缓过神来。

薛凝:“大公子的事,我也听到了,夫人不必着急,这案子查出实情,未必就是眼下样子。”

邓珠蓦然眼珠发亮,拢住薛凝的手说:“薛娘子可是有什么线索?薛凝子莫不是已查出真凶?”

薛凝拍拍邓珠手背,安抚说:“夫人不必急,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夫人,正巧夫人来了。”

这时外头已打了更,京里已然宵禁,邓珠也只能留宿法华寺,正巧和薛凝一道叙话。

薛凝:“郦宽可是善使左手?”

邓珠有些吃惊:“是,不过那是小时候事了。用左手多有不便,我花了许多心思,方才纠正过来。如今宽儿写字拿筷,已不用左手。薛娘子只见过宽儿,难道连小时候习惯都看出来了。”

薛凝倒不意郦宽真是个左撇子,心下一怔,有些为难、

雪夜里寺里静静的,邓珠也忽而有些恍惚:“因用左手多有不便,可侯爷,可郦婴并不这样想。他说我这样是有意讨好别人,好笑得很。说我总是在不打紧地方下功夫。”

薛凝蓦然福至心灵,问道:“因为昌平侯也是左撇子,而他并没有改?”

左撇子本就有一定遗传概率,父亲这样,儿子也擅使左手。

邓珠说了声是。

薛凝飞快又问:“甚至侯爷习武也是惯用左手?若是如此,长年累月,昌平侯左手应比右手还粗些?”

邓珠点了点头,她跟郦婴夫妻多年,自然知晓郦婴左臂要比右臂粗,这是郦婴常年惯用左手缘故。

薛凝心忖郦宽虽是左撇子,但已被邓珠纠正,也没专心习武,两条手臂粗细应该差不多。

如果观察,便能知晓郦婴才是那个惯使左手之人。

但这些证据终究有些牵强。

邓珠也猜不透薛凝问的这几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这样问答间,她本来繁杂无措心思却渐渐平复了。邓珠深深呼吸一口气,蓦然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