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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定如此,方才在我面前这般卖弄。”

“但玄隐署是陛下亲设,我亦有擅断之权,有人阻扰办案,杀了你陛下也不会如何责怪。”

郑青面上倔强之色未改,一副受辱之态。

裴无忌又笑了笑:“许是我误会于你,你当真是个忠直之人,不若你继续阻我,使我杀了你,成全你名声。”

裴无忌这张嘴就是毒,一点余地都不留。

郑青面色蓦然极苍白,只咳嗽两声,并未多说什么,模样看着甚为虚弱。

薛凝也悟了,灵昌公主身边戏精可真多啊!

都是投其所好,顺着受宠的灵昌公主心意行事,为博出位,口号和行为艺术是越整越极端。

公主追求真善美,喜爱欣赏义烈之人,于是府中门客皆投其所好。

她听着沈偃也禁不住低低声说道:“真是荒唐。”

沈偃一向脾气好,如今面上也不觉流转几分忿色。

薛凝想凡事换个角度看,公主身边之人皆对她千依百顺,吹吹捧捧,又这么投其所好,这日子其实挺舒畅。

只要公主想得开,又或者不必太过于真情实感,那是想也想不到的快乐。

方才那个小郑哥为让公主多看他一眼,也是卖力得不得了,人家不是挺上进的吗?

难道公主身边都是规训劝解,这不行那不行,一日三省其身,力图做个女德标杆?

薛凝心里这么吐槽着,乱七八糟胡思乱想,

公主府个个都是戏精,那得公主另眼相待的林衍岂不是个影帝?

薛凝倒生出几分好奇。

裴无忌面色却一派铁青,十分难看,大约也不会对林衍有什么好评价。

薛凝听过很多关于灵昌公主传闻,说她年少受宠,恣意张杨,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眼前的少女却跪于佛前,佛香缭绕,一道身影却是素净出尘,似有几分虔诚之意。

太后早逝,生前对灵昌公主颇多宠爱。公主说她前日得梦,梦见已故祖母,故断水禁食,为祖母祈福。此事外人知晓不多,可宫中却是知晓。本朝讲究一个孝字,便是陛下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回绝了女儿这片孝心。

灵昌公主只字不提林衍,可谁不知晓灵昌公主是有意救林衍?

这消息封锁极好,若不是薛凝今日被裴无忌拎来公主府,怕也不能知晓此事。

饿了两日,灵昌公主嘴唇干结,一双眸子倒颇有精神。她虽下令不见客,如今裴无忌硬闯,倒也并未如何生气,只说道:“我便知晓有些人本不会守规矩。”

她对沈偃客气:“阿偃,有劳你关心了。”

接着灵昌公主目光落在薛凝身上,流露几分好奇探寻之意。

沈偃主动解释:“这位便是薛娘子,这些日子,也帮衬官府不少。”

灵昌公主当然知晓薛凝与裴无忌不和,不免露出几分惊奇。

薛凝也不好解释许多,端正行过礼,然后问道:“若殿下不嫌臣女唐突,臣女想问,这蜀中敛财乃至于杀人灭口之事,可是公主指使?”

佛堂中顿时静了静,可能谁都没想到薛凝问得这般直接。

灵昌公主倒未生气,面颊上反倒透出了几分称赞之色。

她缓缓说道:“哪怕今日裴少君今日前来,也不会直白问我。其实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什么便说什么,并不会遮遮掩掩。真相是我从未做过这些事,也许此事涉及公主府内署官,裴少君大可彻查,我并不介意。查出谁便是谁,我绝不包庇。可这些事与我,与阿衍毫无相干。”

于薛凝而言,灵昌公主态度出乎意料的好,是真是假且不必说,一番话也解释得条理清晰,态度明确。

灵昌公主很识大体,没有因旁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