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别扭的姿势侧坐在床面上。
一瞬间,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戳了戳,变得异常柔软。
她呼吸滞涩,随后颇为无奈地长舒一口气。败给了对方难得的真情。
观察几秒,确认池萤没有睁眼的迹象,阮秋词抬手,顺着半敞的衣领继续往下一颗颗解开。
室内无比安静,纽扣不像拉链,即便速度再快,仍是要费点时间。
女生自闭眼起,就安安静静的始终没有催促,长睫偶尔轻颤,吊起一阵紧张情绪。
阮秋词注视着,手指放快灵巧地脱掉衬衫,安慰自己总归穿了内衣,就当是泳装,反正之前也被看过了。
她扯着薄被,背对趴下,尽量将身体全部埋进柔软的床铺中,道:“好了”
收到通知,池萤这才睁开眼。
人陷在黑暗中本能会感到不安,期间她也好几次差点控制不住地习惯性想要睁开,但怕误会,强行忍耐下去。
处于这种焦灼中时间流逝都仿佛变慢,何况女人磨蹭的的确有些久。
视线恢复光明,她默默松气,随之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白皙无暇的皮肤。
后背线条薄韧流畅,肩胛骨起伏犹如一片连绵雪山,细窄的黑带从中穿过,平添一抹欲色。
阮秋词胳膊抱着枕头,脸颊侧埋被发丝全数遮挡,看不见神情,薄被堆叠在腰间,下面还好端端穿着睡裤,实际也没露什么。
池萤收回眼,拧开凝胶,在她肩膀上点了点,“痛的地方记得说。”
“嗯。”女人闷闷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模糊了往常清冷质感。
如果细听,可以察觉到些许不自在。
但池萤现下全神贯注,没功夫留意。
她自告奋勇帮女人按摩,当然不是心血来潮的闹着玩,而是真对自己手艺有一定信心,毕竟实打实学过的技能,纵使许久没按有些生疏,也够用了。
“胳膊。”她将药膏挤在掌心示意。
阮秋词松开抱着枕头的手摊平。
背了人一路,除去大腿和腰,这处应是受损最严重的部位,要想女生不掉下去,便只能用力托举,时间久了,不亚于拎几十斤重物。
车厢冷气充足,微凉的药膏触上皮肤,激起一片战栗,紧接随着按揉的动作点点化开变得温热。
胳膊肌肉僵硬酸痛,初按上去还不能适应,疼的难受,但慢慢的在女生不轻不重的力道下逐渐放松,疼痛转为舒适,好似泡在一池温水中,软绵绵泛起乏意。
室内空间狭小,沐浴露的香气自敞开的浴室门扩散,萦绕整片区域,鼻尖更多混杂着来自于近距离女生身上的独特清香。
静谧流淌,阮秋词浸在这种氛围里,眼皮不自觉越来越沉重,持续紧绷的身体到现在才仿佛真正松懈,四肢酥软的昏昏欲睡。
她没忘记自己现下约等于身无寸缕的状态,完全是强打着精神努力同困意搏斗,避免彻底睡着。
胳膊的手一点点向上移动,短暂抽离片刻,新的药膏冰冰凉在肩膀处抹开。
女生掌心经过长时间按揉,温度火热的近乎于带着灼人烫意,熨得与之相贴的肌肤提不起丝毫力气。
“这样痛吗?”
指尖试探性抵着肩窝揉了揉,酸胀蔓延,阮秋词咬唇摇头,尚可以忍耐。
池萤了然,撩开她散落在后背的发丝拨到颈侧,用差不多的力道继续。
这是项大工程,极需耐心,同时对体力也是不小的消耗。
进行还不到一半,就已经可以预想到结束时胳膊的惨状,但相比起阮秋词今日所承受的痛苦,又不值一提。
细长的黑色肩带横跨在纤瘦的肩膀上,按摩中蹭到湿润的药膏,留下雪白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