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完结】(5 / 6)

:“郎君长得好生漂亮,是否婚配?不知冬日能否一起共饮一杯?”

他抬头望去。

金九恰好驻足在马车旁,座下黑马甩了甩鬃毛,往前走了几步。

她笑颜灿灿,半年未见消瘦许多,却很精神,仍是那副见到漂亮郎君就会露出欣赏目光的浪荡样。

赵朔玉没有答话,就这么坐在车板上望着她。

白檀香如愁思,丝丝缕缕飘向她,缠绕她,无声无息将她拉到他的身边。

金九利落下马,将悬挂在一侧带雪的梅花枝递给他,笑意敛起了些:“我自请下放了,郎君希望去哪?我都跟着,再不分开,好不好?”

赵朔玉眼眶慢慢红透,他接过梅花枝,望着她:“好。”

已将人送回,千里迢迢护送金九的侍卫打马离去。

半路相逢的二人趁天色未黑透宿于驿站,准备明日一早再回金家。

是夜,驿站外下起大雪。

金九做了个梦。

梦里她和赵朔玉在一起平顺度过了二十年、三十年……

雪色染白赵朔玉的墨发。

他一如当初漂亮,是十里八乡出名的帅老头。

她看他看得紧,日日做些小机关与他闹腾。

闲来无事,她带他去西冦国玩,差点被那民风彪悍的地方抢了夫郎。

金九大惊失色,赶忙把他从那大堆花蝴蝶里抢回,结果独属她的粉白芍药印上了三四个唇印。

赵朔玉惊魂未定,头回被这么对待,嘴上一个劲说成何体统,脸上早已飞红。被占便宜的模样颇委屈,还有些狼狈。

她忍不住笑,被恼羞成怒的赵朔玉狠狠拍了两下。

笑着闹着就这么在一起平安过去半辈子。

河流山川,异域路途。

她与他一起看过、走过。

再后来,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于某日寂静秋夜悄然离去。

赵朔玉抱着她,觉察到呼吸停止那刻,他睁开了眼睛,没有哭也没有闹,只用枕下红线紧紧缠绕上二人手腕后重新闭眼。

屋外庭院放着能保百年运转的计时编钟不知为何,仅过了短短四十年便戛然而止。

"嗡——"

自叶上的一滴水滴落,留在底座的两行小小的刻字上。

[此器由金匠金怀瑜制作,赠夫郎赵朔玉]

[愿生同衾,死同穴,生生世世不分离]

寅时钟响,恍若大梦一场。

翌日,被人发现时二人已经冰凉。

已经做了都察院御史的星阑和成为腐液金器金工匠的金鳞共同操办二人白事。

挺过巫蛊之祸的澹兮带着他的族人来此,和金家人一起送别。

双人棺里没有放置任何贵重物品,唯有赵朔玉腕上金镯历经四十年依然熠熠生辉。

星阑在即将合上棺盖之时,拿了更为稳固的金丝红线绑住二人双手,这才点头让人封棺。

棺盖合上那刻,黑暗侵袭而来。

过往爱恨纠缠悉数沉寂。

金九茫然望着熟悉的曼珠沙华花海,它们仍和从前一样。

在她犹豫要不要继续往前走时,身后传来喊声。

"金怀瑜!"

她回头望去,来人穿着她曾送他的红衣出现在不远处。

一如初见时秾丽惊艳。

红线系腕,哪怕相隔生死也绝不会弄丢对方。

落雪声细碎。

堆积雪堆的枝桠终于承受不住,瞬时断裂,砸在地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金九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去找赵朔玉。

他躺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