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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水掉落,依稀可辨出模糊轮廓。脑袋大

比拳头还要小一圈的红肉混着血水掉落,依稀可辨出模糊轮廓。

脑袋大,身子小,跟老鼠崽子似的。

金晟看了眼银盆,叹口气,让人葬在花圃中。

说不可惜是假的。

她们这房出了个天赋异禀的金九,作为长辈自然而然是希望能延续下去。

无奈金九非要在赵朔玉这棵树上吊死,加上她们家已经对不起人家,也只好遂那二人愿。

静悄悄过了两日。

她们将珍稀补品流水似的送到别院,听说赵朔玉还未清醒,便只能先闲置。

“小九呢?”金握瑾探头问。

她刚刚去了趟别院,没找着金怀瑜。

“估摸着去金工房了吧。”金晟唉声叹气算着账。

讨债鬼……

落个胎都快把库房掏空了。

“她不是守在赵公子身边吗?今日怎么去了金工房。”金握瑾走到母亲身边,只扫了眼*,便吓了一跳,“小九竟花了这么多?!”

“小声点,别让人听到,还以为怀瑜吝啬给赵公子花钱……”

“这也太多,都够我们家吃半年了!”

“花的怀瑜自个的钱,你急什么?”

“我就感慨一下……”金握瑾倒不是眼红,而是实在太多,摇摇头道,“算了,左右不是我的钱。她今日究竟去金工房做什么?不是有半年时间吗?”

“还能做什么。三房那边传来消息,说金鳞已有眉目,正让手底下替她做模子。怀瑜肯定有些急了,想去金工房看看有什么眉目。”

金握瑾思索片刻,仍是选择闭口不言。

她觉得金九根本不怕金鳞,再往嚣张点说,金九不怕任何金工匠在她面前下战书。

那个人,更怕的或许是没有对手。

这比任何事都要来得可怕,若金工行业仅让一个二十多岁的金九拔得头筹,还未有第二人与她齐肩,这就意味着再过百年都没人能超越。

更甚者,千年后金九做出的东西都还在,图纸却已消失,后人无法得知她所做东西的奥秘。封存蒙尘,成为历史长河中的死物。

而金玉鸣,这个唯有金匠能听懂的语言,还能继续传承下去吗?

无人知晓百年后、千年后会发生什么。

只知前人吹过的风,或许也曾拂过她们身上。

凉风灌入金工房,吹得宣纸掀起,连带桌面残留金粉吹到地上。

薄阳中,尘埃与粉末飞舞,似无数坠落的星辰。

布满伤痕的手抓起地上的纸,最后再看两眼后被团成纸团,丢入火炉。

抬头望了眼天色,这才迈出金工房,往别院匆匆行去。

金九一路上都在琢磨做出个什么东西好。

“极”这个字太过宽泛,加上家主那句模棱两可评判标准的话,不断搅扰她的思绪。

以往家主是在家中内部评选。

可她离家太久,若真是按从前那样,她必输无疑。

要怎么破局呢……

边琢磨着,边穿过沿廊。

已是午时,下人们都端着饭菜从东厨方向走出。

金九站在高处望着她们走来,又望着她们朝自己行礼后离开,空气中残留清淡饭菜香气。

她们走过后,一只红蜻蜓飞过,穿过游廊往池塘方向飞去。

快到盛夏时节,湖面荷花开了大半,粉的白的三五成群,大片莲叶覆盖在水面,为锦鲤遮荫。时不时还有青蛙呱叫两声,刚在莲叶上看到它,下一瞬便蹦入水里,消失不见。

金九盯着那团粉白荷花,忽而想到自己曾送过赵朔玉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