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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你不是……"星阑说到这,急急停住。

宋十玉要退出了。

他愿意陪她吃苦受罪。

愿意与她同生共死。

愿意跟金九跳崖。

但他绝不愿意被她丢下。

一次是灭门之祸。

一次是差点失去她。

他一颗心已经被揉捏地破破烂烂,经历不了第三次。

再来第三次这样的事,金九没死,他先被刺激地心疾复发而死。

与其终日活在对方随时会把自己舍下的惶惶不安中,倒不如断个干净。

他还是他,就当做了场风花雪月的梦。

其实只要金九醒来那刻多看他几眼,握紧他的手,宋十玉还不至于这么决绝。或许会生个把月的气,再被她哄回去,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回避他的目光。

她在想什么宋十玉不知道,但他知道一定会有二人身份相关的思量。

她在权衡。

一旦权衡清楚,以她在山林中丢下自己的举动,就注定会被她丢下第二次。

金九才不像外人眼中那般懒散又没脑子,她自始至终都在知道自己做什么。

她还怕他没钱用,留了私印给自己,她十二岁进宫,积攒的财富和金家的分红,必定可观。

她清楚自己有危险,早早做了规划。

钱财留不住她。

宋十玉这个人留不住她。

什么都留不住她。

"你……你别哭啊……不如再跟她商量商量?你知道的,她心性没你成熟稳重,说不定,你跟她提一提就好了呢?"星阑递上帕子,笨拙地安慰他,"先别钻牛角尖,你在气头上是这么想,过段时间或许就好了。"

"我没哭,只是眼睛疼。"宋十玉瞪她,语气冷淡,"让你哥过来就是,治好心疾后我就走,不会碍着他的眼。"

"……他已经在来的路上。"星阑偷偷看他脸色,"我们已经找好新地方安家。可能这几日就到。可是……你真的,要拒了婚事啊?我还想帮你们劝着退婚呢……"

宋十玉不答,这件事与星阑并无多大干系,而是他与那两人的事。

他不该冲她发脾气。

“抱歉。”

临走前,他终是克制不住,往窗内看了一眼。

失血过多的人躺在床上,盖在身上的薄被是绿得发黑的沉沉深青,衬得她脸色愈发不好。应是外头薄阳灼眼,她扭着头躲光,脖子上的白布缠了一圈又一圈,细碎的女贞花落下,点缀在她发间,像是墓里殉葬的器物。

她鲜少如此没有生气,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

宋十玉再次感觉到胸膛下的跳动传来钝痛,本想只看一眼就走,如今却舍不得挪开目光。

她每次沉落的呼吸都在撕扯着他的心,生怕她像两日前那样,气息归于平静。

不会有人知道,他觉察到她断气那刻有多恐慌。

前尘往事是比海啸更为凶猛的冲击,加上她这片巨浪,彻底将理智打翻。

他经历过那么多次生死离别,依旧无法平静接受。

每次分离都不是他想要的选择,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煞孤星命格,才会把她克成这样。

宋十玉忘了星阑还在他身后看着,他双眼泛酸发烫,缓步走到窗边,将竹帘放下三寸,将晒到她脸上的多余日光遮挡。

狐狸说,她的魂刚从地府唤回,要多晒太阳,多睡觉,才能好得快。

她这人睡觉不太老实,总是踢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