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双或是惊讶或是打量的目光落在宋十玉身上。
从他的面容再到他的腰,又从他跳到金九脸上。
主事人笑了笑,隐晦道:"姑娘早说这是您夫郎啊。孩子都这么大了,还保养地如此好,真是难得,不如去天字号房吧,两个人住着安静,孩子安排在隔间,保证听不到任何动静,可以安心备考。"
那白衣男子愕然,来了句:"你有孩子?!"
宋十玉耳尖通红,辩解的话又说不出口,憋得脸色如覆了层胭脂粉,又羞又恼。
他瞪了眼金甲,又去看金九,眼神刮在两个女人身上,恨不得把她俩都捆一块挂屋梁上。
他和金九还未成亲,甚至金九婚约未解除,就这么在外招摇地说是这种关系!
何况、何况……
他今年才多少岁!哪生得出金甲这么大的女儿!
这不是公开说他喜欢金九,不许他人觊觎才唆使金甲这么说话吗!
金九见他下不来台,忍住笑意,清嗓道:"这我妹妹,想让他早点与我成亲所以在这胡说八道呢。咳,郎君,走吧。"
她伸手挤进他攥紧的拳,与他十指相扣,拉到自己身边,故意去问主事人:"这有糖水吗?我夫郎爱喝。噢,还有蜜饯,他也喜欢。"
主事人点头:"有的,金姑娘,有的,你们先上房间看看,我们这边好准备。"
"好。那走吧,宋郎君。"金九紧紧拉着他的手跟着伙计上楼。
金甲瞄了一眼还站在原地不动的白衣男子,想了想,说道:"你等会上来给我弹一曲。"
她倒要听听这乐人坊小倌用的月琴跟她哥在山里弹的古瓢琴有什么区别,至于让金九总流连于这些地方听曲。
白衣男子愣在原地,他打量金甲穿着,皱了皱眉,看起来不像是有钱捞的主,便不大想理会。
可不等他拒绝,金甲已经提着包袱上楼。
这都什么玩意……
宋十玉从良后竟找了个这么普通的人家?
但又来得起这,还点的起糖水蜜饯,看起来又不是特别穷。
他太好奇宋十玉找了个什么样的人,以至于连赵家都不要。那等富贵人家,他想进还没门路,赵见知看不上他,当时自荐枕席又被扔出,丢了好大的脸,只能辗转至此,靠着皮相等钓个有钱人。
思来想去,白衣男子决定还是去打听打听,反正今夜没什么生意。
就当是陪小孩闲唠嗑两句。
门开了有关,关了又开。
沐浴用的热水、蜜饯糖水、他爱用的香丸都已备齐。
房间里便只剩二人。
金九亲自把晚饭端到内室,看到宋十玉还是在背对着她整理衣物,放下托盘后蹑手蹑脚走了过去,悄悄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宋十玉扯开她的手,不让她抱,手上气力却没用出多少。
二人拉扯间,他半推半就着被她缠上,心不甘情不愿坐在榻上等她解释,他自己是一声不吭。
"生气了?"金九捧起他的脸,蹭蹭他鼻尖。
宋十玉不说话,当她不存在,低头整理那些打成结的佩环。
"我猜猜,是因为来乐人坊还是因为我多看了其他人两眼?"
他依然不说话,那双乌黑似墨的眼眸却瞥了过来。
金九只觉好笑,她还从未见过他这样。
拿了颗蜜饯喂进他口中,他还算顺从地含下。
"住在这是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