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7 / 32)

眼看离考场越来越远,这客栈价格却越来越贵,不得已,金九出了个馊主意。

“要不……去小倌馆、乐人坊,或者勾栏之类的地方?这个时候,他们那绝对有空房!不仅有空房,还有吃有喝,这伺候人……”

宋十玉眼中带着丝丝凉意望过来,金九顿时不敢再往下说。

金甲火上浇油:“去呗,正好看看这烟花之地有没有你哪个眼熟的老相好。哇,你都一个月没进这地方了吧?走走走,带我去长长见识。”

这阴阳怪气的语气使得宋十玉看她的眼神愈发凉。

若不是时机不对,他绝对要拿着包袱再次离她而去。

“以后都不会去了。”金九忙拉着宋十玉哄,“见你那次就是最后一次。”

“哟,你这话怎么这般耳熟?我好像记得你跟我哥也说过。”金甲无情戳穿。

金九怒了:“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那次为什么会低头,全是因为澹兮威胁她再去这等烟花柳巷之地,他就放蛊虫出来弄死那些以色侍人的小倌。

金甲闭上嘴,装作没听到。

宋十玉从她手中抽出袖子,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去吧,不然没地方住。”

手中微凉面料抽离,比山泉还要丝滑。

金九忐忑看车厢内的人。

宋十玉已闭上眼睛靠坐在车壁旁,浅灰色长袍搭在他身上,内衬浅白,如半昏半暗中婆娑叠影的白竹。他就这么端端正正坐着,背脊笔直,约莫是觉察到她在看他,宋十玉往内侧靠了靠,回避她的视线。

生气了……

他生气了……

相处这么些时日,金九知道他生气是什么样,看似平静,就等时机到了一走了之,要不然就是这样不理人。

金甲看了看宋十玉,幸灾乐祸问:“还去你说的那些地方吗?”

在金铺,金甲与宋十玉相处的时间比金九要久,自然而然知道几分他的脾性。别看这人平日待客接物都挑不出错处,冷淡端雅地似是没有情绪,实则脾气大得很,只是压抑着没有爆发。

加上宋十玉真心喜欢金九,凡事都让着,金九也会哄人,这一来二去硝烟消弭于无形,两人还能不温不火地过下去。

金九硬着头皮问:“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确实没有。

不仅没有,入了城连个破庙都找不着。

再不快点,她们就要被巡查侍卫抓到官府过一夜了。

两人对视,又去看了眼车内沉默不语的宋十玉。

他侧着身子沉在阴影中,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走吧。”金九两个字说得细如蚊吟,金甲差点没听清。

马车缓缓驶动,宽大的车轱辘转起,在路面留下浅而又浅的车辙印。

石缝中的青苔野花被压过,青粉色上还残留着刚刚落雨的潮润,现下被尽数压进泥里。

随着马车一路往前,走走停停,在宵禁来临前,金九总算挑了个相对清雅的乐人坊。这的小倌各个都是清倌,卖艺不卖身。

仗着技艺不错,此处清倌多少会比勾栏小倌馆的人多出几分傲气和清高,不会动不动就点个少儿不宜的香丸,千方百计勾着人往床上带。

“所以你说的乐人坊、勾栏、小倌馆究竟有什么区别?”金甲不明白的事是一定要问的,她抬头看看未来几日都要住下的地方,倒不是厌恶,纯是她没来过,感到好奇。

“简单来说乐人坊就是卖艺的,勾栏半是卖艺半是卖身,小倌馆是只有卖身。”

金甲点头:“噢,素的、半素半荤的,荤的。”

金九:“……”

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因着临近童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