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给我安排明白了。”上官月衍不满道,伸脚踢她,“老娘千里迢迢来这,去给我倒杯水,懂不懂待客之道。”
金九翻了个白眼,随手给她丢了个水囊:“赶紧说,我还有事。”
“哟,你的有事该不会是宋十玉吧?”
“认识啊。”
“哪能不认识,大名鼎鼎的花魁郎君,就这么跟着普通女子跑了,城内传遍了,但我万万没想到是你。赵见知那阵子天天去金玉楼折磨其他貌美小倌泄愤,被人告到帝君面前,又是打板子又是禁足。”
“不说这些,赵见知为什么会来这?是谁泄露了秘密吗?”
“在此之前,我先跟你说说帝君的意思吧。”上官月衍不再与她寒暄,说起正事,“巫蛊之事她早有预料,但没想到钦方士敢私自行动,召集官兵围攻巫蛊山。她庆幸你在其中斡旋,保下巫蛊一族。但这件事迟早会再次爆发,我听她的意思是让你明哲保身,还有,让巫蛊族这三年内别再出山,等这阵子过去。”
三年内别再出山……
金九挑眉看上官月衍,看到她默许似的点点头便明了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可以出山,但不许以巫蛊族的身份,也不许行巫蛊术。
巫蛊族需谨小慎微地活着,风头过去后也不能大张旗鼓出现,直到世人真正接纳那天。
这或许是保下族脉最好的办法。
金九点点头,这句话是帝君暗示的,经过上官月衍的嘴明显些,可传达到巫蛊族时那不能引起歧义,也不能引起误会。谁传都会变味,与巫蛊族有婚约的金九要保证客观严明,又不能被人抓着把柄。
这可真是……
官场上惯用的说话方式。
上官月衍仔细看她神色,多问了句:“可是听懂了?”
“废话,不然我怎么活到现在。”
点到为止的话就此结束。
上官月衍笑笑,拧开水囊喝了口,差点被呛死。
她见地上尘埃似的闪闪发亮的金粉,恍若星辰满地,想起金九跟自己讨要的损耗,立马调转脑袋,往火炉里吐。
“噗——哕——”拉长的两声音调响起时,燃烧的柴火垛猛地往上窜出一大团火。
金九忙给上官月衍往后拉,免得她被燎着眉毛。
结果还是拉晚了,上官月衍面前碎发被燎着不少。
金九看了看,嘴角忍不住往上提起,只一瞬,便立刻压下。
她与上官月衍之间的事花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入宫时她们便相识,两人都看对方不顺眼,你给我使绊子,我也给你穿小鞋,小打小闹倒没什么大恩怨。
直到上官月衍不小心犯了错,金九又误打误撞帮了她一把后两人才真正相熟。说朋友不是朋友,说敌人也不是敌人,距离分寸把握地极好,属于大难临头各自飞,不敢把后背交给对方,但能试着边给对方兜底边骂骂咧咧的类型。
别别扭扭的认识到今日,金九仍改不了坏习惯。
她喜欢看上官月衍吃瘪。
比如现在。
“你怎么不告诉我,这水囊里是酒!”上官月衍被呛得满脸通红,差点拿水囊砸金九脑壳。
金九慢慢悠悠拿起一把百斤铁锤:“你也没告诉我,你会变鸽子到我这套话啊。这酒是西冦国的烈酒,我还以为身为寻使统管的你多少能闻出味呢。”
“你!”上官月衍瞪她,“算了算了去给我拿水。等会!”又怕金九拿其他的东西诓骗自己,上官月衍终归是心不甘情不愿坐下,只是声音里多了几分咬牙切齿,“还有,若是巫蛊族想报仇,大可不必。钦方士自上而下三代官员,皆被以违背君令五马分尸,尸身暴晒于墙头,算是帝君给巫蛊族的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