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管理铺子还是她自己,都在直白地告诉他。
她需要他。
那这样……
宋十玉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缓步走到门口。
骨节修长的双手搭在门上,轻轻拉开。
外头天光倾泻而入。
他望见金甲回头看来。
与澹兮有几分相似的脸让宋十玉生起几分愧疚。
只一瞬,便被压下。
这种事,分什么先来后到,他只要尽力去争,即使最后结果不尽如人意,那又如何?
总归,她在意他。
用尽手段留他。
春日微风卷着湿凉透入屋中,吹散残留的气息。
金甲转过身,看到里头桌上放着的麻布腰带,瞳孔微微紧缩。
再看宋十玉,他沉静地吩咐丫鬟将早膳放在院子亭中,不合时宜的立领底衣贴合脖颈,裹得严严实实。
“过来一起吃吧,别去怀瑜那了。她今日事忙。”
金甲注意到,宋十玉说出这句话之前,揉了揉后腰。
动作不明显,却透着股暧昧。
她视线往上移,定在宋十玉脸上。
他今日若无涂抹唇脂,怎的唇色红润不少?
金甲在他对面坐下,等丫鬟都出了院子,她这才装作不经意地问:“你喜欢金怀瑜吗?”
宋十玉动作一顿,今日难得半束起的微卷长发垂落,扫过眉尾。
他看了眼金甲,轻轻“嗯”了声。
金甲不说话,自顾自喝粥,也不知有没有听到。
药膳滚烫,浮动的烟雾缭绕在汤匙上,纱带般圈圈着不肯离去。
搅散的膳食散出大量热气,徐徐升起的热气与烟囱内袅袅升起的炊烟逐渐重叠。
蜻蜓低飞,阴云密布,偶尔落下几点雨丝,犹豫要不要带伞时又再次停下。
今日无甚大事,却各自忙碌。
不大的金铺前后皆是匆匆行过的伙计丫鬟。
金九窝在金工房,提心吊胆半日生怕宋十玉差人前来告诉自己他要走,那些腰带就当是他送她了。
等了许久不见人来,她总算放心下来,给箱中蝉妖换了新鲜树枝和湿帕子后差人去问奉远镖局大当家还有几日到。
打听消息的人来的很快,却没具体说几日而是给了她一封信。
金九放下锤子,打开信件一看。
[两日后到,除此,赵见知前来打听过。]
这人究竟要做什么?
为什么也在打听金匣子下落?
她放下信件,拿起图纸交给门外伙计:“这是我的零件图,再喊金匠过来查看我的金模,确认无误后签字按手印寄出。”
她们金家身为排的上前三的金工匠人,在与同门斗法时会留足证据。发起者留下她们的作品在铺子内等人前去挑战,若有意向挑战者则应该在金模倒出后进行简单执模,让人能看出大体雏形后请同为金工匠人前来观摩作保。
确认无误,金模图纸贴在金铺外公示三日,另一份寄到发起者手中。
下次再展出时,就是完整金器,由他人来评判谁优谁劣。
金鳞作品在铺内已摆放两年,时不时有人前来观看,现在被毁也不要紧,妖族有售卖法器,可以等比例复制出原本金器形貌,只是看得见摸不着。
金九胸有成竹,这次别说是美观度,她的机关不用蝉妖驱动也比金鳞的灵动。
毕竟……
金九走到铺子前,望着铺内伙计听从宋十玉吩咐改换装饰,心中默想。
她才是金家机关术的手艺巅峰。
连教授她的师傅都望尘莫及,金鳞想用自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