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得不偿失?
她只要瞒好了,等大当家出现,再把蝉妖交出去好好解释,比现在干净利落地杀了导致后患无穷来的强。
拿定主意,金九不再纠结:“养上几日,我再把它带走。”
“带去哪?”
“这不是你该问的。”
话至于此,她们都有秘密不能言说。
宋十玉眼中的光闪了几闪,去看她神情时才发觉金九衣着有些暴露。他慌忙将视线移向别处,耳根发热,语调不稳道:“那你下次……若是需要我,随时可以找我。”
金九没注意到他的异状,胡乱答应下来,心想反正已经暴露,干脆拿上一大堆棉布填满箱子,企图让蝉妖安静些。
她动作过于粗暴,加上蝉妖惊吓过度,动静愈发响亮。
宋十玉看不下去,拿起一块帕子到屋外用井水沾湿后,又折下一根木樨树枝返回屋中:“怀瑜,退开些,让我试试。”
金九看了看他,暂时放下企图用重物击昏蝉妖的想法,让开至边上,手中却依然攥着那块模具。
封存在金蝉内的小妖闻到久违的植物香气,蝉鸣减弱。
宋十玉将树枝与湿帕子塞进鸟笼,见蝉妖迫不及待趴在枝干上吸吮树液,微微松了口气。
金九俯身去看蝉妖真的安静下来,惊奇问他:“你哪学的?”
“以前……家中有教。”
“家中有教?”金九要是没记错,帝君登基后有段时间宫内宫外开始风靡豢妖。
一开始还只是养着玩,跟养猫狗鸟虫差不多。渐渐被带歪,开始成日与妖族纵情声色,几个世家子精尽人亡后才明令禁止此种行为。可宋十玉不大像,更像是底蕴深厚的家族出身,除他们家外,其余世家皆有传出流言蜚语。
金九盯着他,摸着下巴问:“你是李家的?还是赵家?林家?”
这几家在她印象中都较为正人君子。
宋十玉不答,用湿帕子包好半点鸟笼,再用其余棉布裹好,最后盖上箱盖。
起身时胸前细带不小心勾到面前翘边铜饰,随着他站起,氅衣落地,露出内里单薄外衣。
他骨架生得极好,肩宽腰细腿长。金九目光流连于他的细窄后腰,想起之前那几次他未着片缕的模样,不由口干。
她自认为定力好,以前那么多人投怀送抱都未曾像宋十玉这样,他随意一个眼神都能牵动她心绪,被勾得死去活来。
金九费力地把自己目光从宋十玉身上拔下来,替他捡起氅衣,讷讷道:“让明天伙计带你去买几件合身的氅衣吧,这件太薄了。”
“你不陪我?”他似是困惑,又似是在变相着撒娇。
可他的姿态却是端庄的,很难让人想到撒娇二字会与他扯上关系。
“我还有事,这个月月底前要将新的镇店之宝做出来。”
这还是二人相识以来她头一回拒绝宋十玉相邀。
明白金九有事要忙,宋十玉点点头,将氅衣披上,重新系好系带:“嗯,那我替你打理铺子门面装修。氅衣……等你有空,我再去买。这件氅衣,我很喜欢……”
他故意将最后一句放轻缓,显得绵延深长,似有无数在心口难开的未尽话语。
金九果然觉察到他的刻意,却又拿不准是不是自己所想那样,定定望过来。
宋十玉不与她对视,确认屋内炎热,她不需要加衣,立时改变策略,慢慢从随身锦袋中拿出一张帕子,隔着一小段距离递给她:“早些睡,这帕子给你擦汗。不必还我,你,留着用。”
“噢……好……”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他今夜怪怪的?
金九被他这若有似无的情绪勾着,接过帕子攥在手中。她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