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讨厌(1 / 3)

“哄你作甚?”姜姮笑了笑,“我的确未想过嫁人。”

这句话是真心的。

女子出嫁从夫,冠夫姓,入族谱。

即使是公主也不能免俗,但这四海之内,又有何姓氏比“姜”姓更尊贵呢?

姜姮很清楚,她之所以能住在这冬暖夏凉的长生殿,穿柔软华美的衣裳,用天下珍宝,享天下供奉,不是因她有多聪慧,或是多美好。

她无利于天下,无馈于百姓。

她得来的一切,都只因她姓姜。

有时想来也奇怪。

古人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如今看来,那些称王侯,拜将相的人确确实实因功而封。

但他们这群占尽天下七成地的皇亲国戚又为何能居庙堂之上呢?

引梦香幽幽,姜姮托腮想着事。

好不容易破涕为笑的阿蛮见姜姮又不理他,故意重重叹气。

“嗯?”姜姮侧头。

阿蛮眨着眼,认真地道:“阿姐……我永远都不会做那些会让你不开心的事。”

父皇会。

他不会。

所有阿姐不喜欢的事,他都不会做。

他在保证。

“好啊。”姜姮又笑,“君无戏言。”

储君是半君。

半君也是君。

他的保证,是多少人的求之不得。

日落月升时,连珠回来了:“二位殿下。”

她做事稳妥,既是亲自前往,必然是有了确切的结果,才前来禀报。

姜姮点点头。

连珠走上前,递上来一份文书,上头记载着那小宫女的名字、籍贯、入宫以来各处当差的记录。

一目了然。

姜姮一目十行看下去,视线停在了一处。

阿蛮探头,也瞧了过去,目光一滞,讥笑道:“原来是朝华殿的人。”

朝华殿,是殷皇后的居所。

身为继后,她与元后所生的一子一女向来不睦。

人人皆知。

过了一会。

姜姮将文书合上,扔在了一旁:“那人如何言?”

“对于过往,她都认了。”连珠答,“但她也说,窥探、下毒,都是她一人所为,并无人指使。”

“下毒?”阿蛮掀起眼。

连珠“嗯”了一声:“是前几日,趁着为殿下点香的功夫,藏在一青铜香炉的炉灰中的。此毒焚烧起效,是慢毒,只是那个香炉,殿下不爱用……”

说到此处,连珠亦有些后怕。

若是换个更大胆的,直接将毒下在姜姮最爱的红玛瑙香炉中。

说不定……就该真得手了。

阿蛮眼角红了一片,像是气极了。

“她怎么敢?”他怒极反笑,狠狠踢了桌子一脚。

这个她,是指他们名义上的嫡母殷皇后,还是指那胆大包天的小宫女。

并未明说。

“你气便气,何苦疼了自己。”姜姮瞥了他一眼。

“阿姐……她想……害你。”阿蛮又气又怕,恨不得当即就将那小宫女碎尸万段。

“不是未得手吗?”姜姮仿佛很平静。

阿蛮不解,甚至感到委屈。

连珠却明白了。

姜姮又问:“她还说了什么?”

替人做事,不需要赌上自己的性命,去下毒害她。

必然有一些更深刻的缘由,是被他们所忽视的。

连珠细细想了想,面上未藏住那一瞬的诧异和气愤。

她很快低下了头,“是我疏忽了。事发后,那小宫女的同屋曾透露过,她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