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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晓多少?”

“什么?”她下意识追问。

纪含笑:“他问过你,关于先帝崩丧一事吗?”

“你是威胁我吗?”姜姮一顿,冷声问,绕来绕去,又同她提起先帝的事,这不是威胁,又是什么?

纪含神情平静如旧:“倘若我是威胁,你便会跪地求饶吗?”

片刻沉默,姜姮笑了笑。

不会。

这个答案,二人皆心知肚明,那此番对话,也就不成试探。

姜姮看着纪含笑,在她眉眼之

间,找到了姜濬的影子,又想到自己多日忙于政务,许久未见他,不禁便软了心肠,说话也缓和了语气。

“有些话,何须说得明明白白呢?”笑,“我待他的心意,不胜于你千百倍?你不害他,我更不会负他。”

纪含笑安静了许久,出口问道:“如今的你,可算是心满意足了?”

姜姮眨了眨漂亮的眼睛:“自然……算是。”

又解释般补充:“你既猜的到那件事,自然能听到别的风声雨声,也该知晓,如今的我,是如何的我。”

风光无限无需说,更有身后留名事。

大周以来,还从未有一位女子,能如她一般称心如意地活。

“那位辛家少主呢?”纪含笑下一声,却是问起来辛之聿。

许久没有人敢当着姜姮的面,直接提起他来了。

哪怕近日,经常能听见玄裳军的事迹。

但每个人,或知情,或不知情,在提起他时,都只会似是而非地道,或语焉不详地骂他是那个大逆不道的反贼。

姜姮抿了抿嘴角:“如今,本宫是疑心你,从未离开长安城了。”

否则,她怎会对这天下事都了如指掌?

“我沿路而来,天下百姓都在议论此事,不难猜。”纪含笑花一本正经地解释。

姜姮嗤笑一声,眸中几分不以为然:“你也觉得,他会‘大有所为’?”

“不会。”纪含笑的这个答案,是斩钉截铁的话,也又思索很久的,“或许一人可敌四手,但难敌千军万马。”

“所谓玄裳军,不过一些农人换了衣,并掀不起太高的浪。”

“你如此笃定?”姜姮有些意外,这半月以来,她首次听到如此言论。

那群养尊处优的大臣和宗亲一听这突然冒头的起义军,都被吓破了胆,还以为天要掉下来了,都在劝她派大军,以平乱。

“不笃定。”

姜姮皱了皱眉,纪含笑的每一句话,都出乎她的意料,还是顺势问:“为何。”

“因你。”纪含笑很快就答,并不故弄玄虚,“因你,若你心慈手软,玄裳军就有一线可乘之机,若你不留私心,这天下也便太平无事。”

姜姮望了她许久,笑出了声:“那这天下还是太平无事为好。”

又淡了神色,“我对阿辛,已心慈手软一次了,不能再骄纵了他。”

许久沉默。

纪含笑忽的问:“都是如此吗?”

“你待谁,都是如此吗?你当初,也同他说起过‘真心’。”

“是吗?”姜姮轻轻巧巧地反问,“我倒是忘记了。”

忘记说过多少次的“真心”,又许下过多少诺言。

“不过,她说得对,我的确有几分像父皇。”

纪含笑并不知姜姮口中那个“她”是谁。

她看着眼前眉眼沉稳的少女,想起的,却是纪太后。

先帝方被纪太后收养时,宫内宫外的人,为了吹捧讨好这金尊玉贵的二人,曾说过,他们不是亲母子,更胜亲母子。

那时,纪含笑还被无名无姓的养在纪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