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17 / 33)

这句话,姜姮承认。

只她嘴上却不肯说。

信阳嗤笑一声。

目光随意往下一瞥,正不偏不倚落在那人身上。

日光炫目,竟惹得她又晃眼了几瞬。

信阳哂笑,是她多想了,她们这样的人,何来真心呢?

信阳自觉,只要心意到了,其余的,不过是虚头巴脑那一套,都不重要。

她又拉着姜姮随意嘱咐了几句,就带着人,先回了公主府。

所以,姜姮走下来,却见到南生时,有几分意外。

“小殿下。”南生作揖持礼,面容平静。

他说,信阳不舍她离去,专程为她备了礼,虽不贵重,却是常山郡独有的,希望她能见礼如见人,时时思念,莫要忘怀。

姜姮听着,恍然大悟。

南生跟在信阳身边多年,信阳爱他、怜他,便给了他一个不入流的职位。

说起来,南生正是信阳的家丞,为她处理迎来送往的事,正是在其位、谋其职。

南生转述完,还维持着原来行礼的姿态,谦卑而温雅。

“好,替我谢过。”姜姮道。

南生“嗯”了一声,又道:“小殿下,此去一路顺风。”

姜姮上前一步,抬眼直直望他:“这祝愿的话,是南生所言,还是旁人所言?”

南生往后退了一步,言语之间,依旧有礼:“是常山郡上下的祝愿。”

不失分寸,进退得体。

仿佛他从未在私下见过姜姮,也未同她说过,那些偷情般的话。

姜姮还记着方才信阳话里话外的试探,一时便起了恶劣心思。

她就靴子踩住靴子,几乎强硬往前一步,远远望去,就像闯入了他的怀中:“那你所愿呢?本宫要听,南生所愿。”

声音如勾,不紧不慢。

她又道:“南生该好话哄着我,勾着我,这样我才能对南生念念不忘。”

“等下次相遇,说不定,我就愿救南生,于水火之中了。”

南生别开眼,眼底满是狼狈:“小殿下……是拿我取乐吗?”

南生有些后悔。

对于他的所作所为,他都有悔意。

无始无终,有始有终。

像现在这般,剪不乱理还乱,正是混乱。

他后背的那道伤,已经好全了,可不知为何,还在隐隐作痛。

“怎么会是呢。”姜姮自然地摇了摇头,这时,她的目光透过了他,看向了不远处。

南生下意识唤道:“小殿下……”

姜姮顿住,才重新看向他,笑道,“这次相遇实在匆忙,但我们会有重逢的。”

这次相遇,实在匆忙。

但重逢,会有吗?

“南生,你该相信,我们会有重逢的那一日。”

姜姮笑得明媚。

南生想拉住她,可未抬起手,想问,却没有张口。

只眼睁睁地看着她往后退了一步,像一片的云彩,从他手中溜走,飘去了原处。

那里站着一个少年,朝气又耀眼的少年。

姜姮走向了他,对他笑得亲昵。

二人言语了几句。

似乎谈到了什么出格的事,姜姮挑眉佯装动怒,少年连连求饶,低声下气地哄。

余晖中,二人衣物是相同料子。

有流光溢彩,紧密将二人缠住。

南生怔怔望了许久,又收回了眼。

他知道这个少年,听说是个罪奴,在获罪前,也是意气飞扬、前途无量的小将军。

他势必是会舞刀弄枪,有一技之长的,所以能毫发无伤地离开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