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腰间,又缠了一个结。
小女孩愣了愣。
“是盐津梅子。”
“什么是盐津梅子?”
面对小女孩懵懂无知的问,纪含笑只是笑了笑,拉开两根抽绳,打开了布口袋,从中拿出一粒梅子,轻轻喂入了她口中。
小女孩眼睛一亮,惊讶地捂住了嘴。
纪含笑笑意更深。
从前在青阳观,她常常拿这些嘴零哄小孩们的。
却未曾想到,本次她离观入京,她们会为自己准备这一袋梅子。
恰好派上了用处。
“回去吧,别让你阿爹阿娘久等。”
她又摸着小女孩毛躁微黄的发,将手放在她肩上,轻轻一推。
目送小女孩消失在雪地后,纪含笑抖去了裙上稀碎的冰粒子,裹挟着一股寒气,上了在一旁等候已久的马车。
车内点着熏炉,暖意似春,浅香淡雅。
姜姮裹着大氅,手捧汤婆子,歪着脑袋,昏昏欲睡。
冷气袭来,驱散了困意,姜姮羽睫轻颤,缓缓睁眼,不阴不阳地埋怨道:“真是大忙人。”
“抱歉。”纪含笑干脆利落地认了自己的错。
是她传信让姜姮出宫来此处,说有要事相商,并明确了相见时间。
但也是她,先忙了其他要紧的事,而将姜姮晾在了一旁。
姜姮挑眉。
她原先是有几分怨言的,毕竟大冷天的,专称出宫一趟,实在累人又麻烦。
但见纪含笑如此,她反倒愿意给个好脸色。
“你行的,是为国为民的好事,本宫应该奖赏你的。”
“可相识这么多年,我也知你是个安贫乐道的性子,金的银的俗物你不喜,就送你这个吧。”
姜姮将怀中的汤婆子塞了过去。
雪中送炭,不过如此。
姜姮笑眯眯的。
纪含笑神情自若,却也顺手接过了那精致的汤婆子,揣在手上,并道了一声谢。
姜姮更意外。
她这木头一样的人,何时学会了顺坡下驴?
姜姮面上笑意不减,只不动声色的,将双手缩回了衣袖中避寒取暖。
她问:“快说,你专程唤我出来,是为何事。”
“若无旁的要紧事,我便要回殿中去了,有人等着我呢。”
“有急事吗?”纪含笑问。
“自然是急事。”
“等你的,是那位阿辛?”
“自然是他。”姜姮更为狐疑。
纪含笑心平气和地问:“你待他,有几分真心?”
姜姮眨眼:“我爱他好容颜,又怜他身世,自然是全心全意待他的。”
纪含笑安静,却是想起了另一人,若无那一人的存在,姜姮所言所行才算天衣无缝。
姜姮不知她心中所想,只随口一问:“你不信?”
“我的信或不信,并无用处。”纪含笑答了一句后,又默不作声了。
反倒是姜姮没了耐心,直言而问:“你何时也学会了瞻前顾后,快些说吧,只要不是打家劫舍的大事,尽管报长生殿的名头就好。”
眼见天色又黑了。
她的确是急着回去。
“那我便直言。”
纪含笑抬起眼,眸子是冰雪般的透亮,不像是发疯的模样。
“你可曾想过,为阿蛮谋算?”
“前些日子的事,我听闻了,长安城内城妇孺皆知,都在言说此事。”纪含笑道。
姜姮:“是吗?”
“天子脚下,城中百姓听过太子名号,可天下众人呢?至少青阳县百姓,不知天子已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