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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

他小心翼翼看了眼她。

眼下姜姮心情极好,便爽快地点了头:“你说吧。”

“我就觉得,他们都该去死。”

无论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是那些管不住说闲话的人,都该被割去舌头,砍下脑袋。

甚至他觉得,天下人应该将阿姐供起来。

菩萨身前,不能高语。

菩萨之名,不可言说。

姜钺是认真的。

寻常口吻,专注神色,不带怒火,没有冲动。

姜姮却只是笑了笑,捏了捏他的脸颊:“不行啊,天下人那么多,都长嘴了,都死不行的。”

“有两个好法子,你且听听。”

“一,杀一儆百,杀了那一两个闹事的,其余人心中皆惴惴不安,便不敢胡说八道。而恐惧,也是一种惩处。”

“二,你只管自己的活法,不要在意他人视线,你站得越高,活得越好,他们会死在自己的记恨和你的淡漠中。”

将话说出口,姜姮也理清了自己的思绪。

对于这天下人的指指点点,信阳的确豁达,却不止有豁达。

信阳公主是选择了第二条路径,她依旧我行我素,纵情美色,随着银钱从封地运往这座富丽堂皇的公主府,便有越来越多的美人争先恐后来到这座府邸。

人人都能看到、听到她的风流韵事,即使不想听,不愿听。

只是她站得还不够高,于是,还会有人疯狂地冲上前,想要将那副枷锁套在她头上,以证实自己的正确。

但姜姮却觉得,选第二条路径,还是有些憋屈。

“可以都选吗?”阿蛮出声。

他重复道:“我要都选。”

要杀一儆百,也要我行我素。

要让所有人都畏惧他们,也要所有人屈服于他们的权势之下,只能仰望,只能臣服。

姜姮不轻不重地弹了弹他的脑门,答:“当然可以。”

只是,一个危在旦夕的储君和朝不保夕的公主,是没办法两条路都选的。

姜姮垂眸思索。

知此次她带着阿蛮出了长安城,宫中又有何异动?

连珠的信,是在姜姮一等人到了常山郡的第三日到达的。

此时,离他们出宫,已过去一周。

信中将前朝后宫的事分别记录,又按事件紧要程度,由上至下排序。

姜姮细细看了,觉得都是琐碎小事。

唯独一件事,被她仔仔细细看了两回,孙夫人进宫拜见了殷皇后。

这位孙夫人,正是孙玮如今的妻子,也是殷氏族人,按亲缘关系来说,姜姮还能勉强叫她一声表姐。

连珠在事件下方用红色小字标注:此事低调,尚不知孙夫人进宫,是为何事。

无非是告状。

阿辛砍了他一条手臂,断了他前程。

夫妻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眼见自己的富贵日子到了头,不就得怨怪那毁了她好日子的人?

只是不知,殷皇后会有何反应。

殷氏族人,到了这一代,大多是平庸无为之辈,也就一个女婿孙玮,能被夸一句人中龙凤,曾经。

姜姮将这事,当笑话看过。

随后,她就将这页纸放在了一旁。

她看到了第三份书信。

这是除了前朝和后宫这二者之外的,第三份书信。

姜姮意外,下意识觉得,那份书信必然异常重要。

否则,连珠不会格外再将此事分出来,记录一份,送到她眼前。

姜姮接过书信,利落地打开,见到里头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