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亮出剑来。”
“所以,你会吗?”
众人才看见,那落在宽大衣袖下的剑,剑上血已凝固,宛若一道铭文裂痕。
而握着剑柄的手,修长又有力,仿佛天生善琴。
就连声音也动听,无需精雕细琢的辞藻,只随口一说,就暗含音韵之美。
“你故意的。”
辛之聿眼角又染红霞一片。
姜姮幽幽叹息,只用指尖轻点那一抹透着晶莹亮光的艳色。
她放轻了声音,“别这样看我。”
她是极其不愿意看辛之聿露出这幅模样的。
如此琼姿,该是如翡公子,不大悲不大喜,端着、拘着,像他。
而不是这样的,有些咄咄逼人,有些惹是生非,锋利又难缠。
但姜姮的确是故意。
她明明知,小河村往事是他心头伤,可她非要刮开痂,再一下一下地戳着死肉。
但人心难测,离不开反复试探。
这次得到的答案,还是一样的。
姜姮笑得真心实意,一声又一声地唤着他。
阿辛……
阿辛,阿辛。
辛之聿面上还是冷的。
眸光也是。
就凉凉地望着姜姮,有审视的意味和不自知的脆弱。
那柔软无力的指,以一种笃定而强硬的姿态侵入他的手。
原本被紧紧握在手中的剑被强占去了位置,“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是十指相扣。
“你别疑我,我会伤心,真的。”姜姮声音柔软似绒,挠得辛之聿晕头转向。
“他们算什么?若是让你不开心了,是他们的错,本宫不提了,好不好?”
孙玮嘴唇微张,却发不出任何一个音。
阿……辛。
辛,是他的姓氏。
这个称谓,是合乎常理的。
但孙玮忘不掉,那烈日黄沙中,迎风飞扬的黑底旌旗。
三军随帅旗行,旗折战败,旗在人在,不是老兵不能扛旗。
可总有资历最浅的小将总会嬉皮笑脸上前,伸手去讨。
问他原因。
小将挥杆,旗帜随风舞。
血色的“辛”字,是他姓氏,是他祖辈的光辉岁月,是他此生的来日方长。
是公主对他的“爱称”。
孙玮此刻的恍惚,被姜姮尽收眼底。
不止是他,人人见她亲近辛之聿,就有心思浮现。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眼。
昭华公主这个身份所带来的权势和安稳,太过诱人。
县令不肯放弃“上上策”,想借辛之聿做最后一次努力。
“这位……”
但开头就遇了难,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辛之聿。
县令急中生智,想着言多必失,便不再言语,而是直直跪下。
他这一跪,剩余的青阳县百姓也跟着跪下。
跪,有时是谦卑姿态。
有时,便是逼人意味了。
怎么能这么像呢?
姜姮没去过北疆,但见这一幕,似乎也亲临了小河村。
小河村百姓也曾跪辛之聿。
听说,那小河村和辛家军军营离得极近,是隔河相望。
军营中的男人守纪严明,村中村民热情好客。
农时,得闲的兵们解甲归田,帮村人耕种。
丰收,喜笑颜开的村人送去瓜果,给他们解馋。
小河村百姓是父老乡亲。
所以,当父老乡亲跪满一地,为求他,举兵反周。
辛之聿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