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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安安慌慌忙忙地拉她去了医务室,又去找负责的老师拿药,并没有想起来要再追问。闻念就坐在医务室的床上,望看她的背影。

“念念!”她半个人都在隔间外头,还不忘伸出脖子来问,“疼不疼呀,念念?”

其实不太痛。黎安安拉着她冲了好久的冷水,现在手上最强烈的感觉只是冰得发麻而已。况且根据经验,闻念猜测,那杯热巧克力的温度大概本来也只有八十度左右。

那种……真正严重的烫伤,不是这种感觉的。她很清楚地知道。

“不疼。”闻念于是答。黎安安就很长地“啊——”了一声作为回应。

很快,她又说:“不过,那也还是等我找一下烫伤的药膏哦。对啦,我听老师说好像是不要包扎会比较好……”

闻念“嗯”地应了,便垂下脸,安静地望着自己的手。

没了手套的遮掩,上面的伤口与旧疤痕就全部一览无遗。

手背上之前的那片淤青已经逐渐消散了,伤口却愈合得并不太好,结痂褪去后的皮肤盘踞着轻微突起的增生,此时因为灼烫而泛着一大片红。指节上还有未愈合的划伤,怪不得刚刚冲水的时候会有很细小的刺痛感。之前黎安安还帮她上过药的,只是一直没怎么愈合。

闻念自己看着,也觉得这的确是一双与漂亮一点都搭不上关系……而且,又很麻烦的手。

此时,黎安安正蹲在药柜旁边,按照医务室老师的指示,认认真真地翻找烫伤膏。而闻念撑着头,安静地盯着她翘起的、有点乱七八糟的小辫子。

像小狗的尾巴一样。闻念想。她看着黎安安很快翻出柜子深处的烫伤膏,找医务室老师确认过之后,才带着摇摇晃晃的尾巴又跑回来。

“念念,”她说,“我帮你上一下药,好不好?老师说这个涂上就不会很疼啦,而且会好得很快……”

闻念道了声谢,轻声说:“我自己来就好。”

闻言,黎安安把药膏的盖子拧开,然后塞给她,但还是在旁边嘀嘀咕咕地盯着看。

“念念,但是,你用左手的话不会不方便嘛?”还没看上一会儿,黎安安就说,“要不然我帮你吧?我轻一点,肯定不会疼的——”

……不是这*种原因。

并不是因为怕疼,所以才不想要黎安安帮忙的。事实上,她现在更希望黎安安可以转过去、不要看自己的手。然而,被用那样亮晶晶的眼神望着,闻念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反而几乎是默认地任由黎安安把烫伤膏拿了回去,然后帮自己上药。

“念念,”黎安安就扶着她的手腕,慢慢涂上带着一点苦味的烫伤膏,又一本正经地说,“不要这么紧张嘛,念念。我很专业的。而且而且,你也不会突然‘啊呜’咬我一大口,所以没关系啦……”

她讲得实在是太自然了,闻念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反驳。

我不是……她想到,几乎忽然感到有点委屈。我不是需要你救助的流浪猫……也不想要你同情我。

可是,黎安安的手又实在很烫,暖洋洋地扶在她消瘦的手腕上,这样认真地为她上药,手指温热。很健康的肤色衬着她手上狼藉的疤痕,不搭到了极点。

闻念看着,无意识地轻轻蜷了蜷指尖。

她只是觉得,尽管黎安安喜欢金珊瑚那件事只是一个误会,但在某种意义上,或许,她们两个人也的确更适合在一起。她们的性格有点像,也很有共同语言,如果交往的话,应该会很快乐也说不定。而自己却一点也不一样。

她还是有点抱歉……对于黎安安。

喜欢上自己这样的人,显见不会是什么很愉快的事。就算这种热情很快就会消退,她也没办法给黎安安想要的东西。

被热饮料烫到的面积其实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