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3 / 3)

“奴婢没见着郎君,但平康在忙进忙出的准备郎君要用的物件,应该无大碍。”

绮月一顿,“娘子今日,好似分外关心郎君呢。”

“我就是……随便问问。”

程月圆睡饱了,眼神晶亮,跳下车的步子利索,裙摆飘飞,一下子跨过平阳侯府门前的好几级台阶。

“今日买的东西,都给婆婆和长嫂她们送去了吧?”

“娘子睡的时候,就找府里人送去了。”

“好呀,我们下次,再换鼎泰楼的烤鸭吃。陈管事说东西市叫得上号的酒家都能挂夫君的帐呢,不用算在我的月例银子里头。”

……

她一边低声说话,一边回到沧澜馆。

沧澜馆内依旧安静,但仆役们看她的眼神,似乎闪烁着不一样的情绪。程月圆一对上去,她们就笑着移开了视线。她推开屋门,先闻到一阵清苦药味。

她知道为什么了。

闻时鸣在她屋里,身边搁着个空药碗。

屋内点了两个炭炉,他脸色和唇色都有了血色,看来已无恙。他穿着一身蟹壳白交领澜袍,倚坐窗边的美人靠,手执前段时间没看完的那卷《通典》。

六角窗外,墨夜深浓,半树梨花似霜雪。

细白的花瓣随风颤落,拂过他的鸦青发丝。青年郎君听见推门声,徐徐抬眸朝她看来,眉眼在烛光下似蒙着一层光晕,两袖盈风,飘然若仙。

程月圆半晌没动。

平康动了,他戴着小帽的大脑袋,凭空地冒出在六角窗外,“郎君啊,您可不能吹风!尤其是这入夜的风!”他如临大敌,“怦”一声阖上了窗。

就跟毫无预兆出现一样,又毫无预兆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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