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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一默,舞台上敲锣打鼓的动静更响。

雪白带斑点的豹子精壮威风,在藩商介绍下登场,引来台下宾客惊叹。

夏琩眸光一眯,“这头豹子,像不像秋猎那次的。”

那场秋猎,他与大哥斗气,比谁的猎物多,眼见东宫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就收获颇丰,他不由心急气愤,纵看见猎豹项上绑金圈,还是放箭射去。

这一箭,却意外中了,等他走近确认,才察觉真猎杀了不知为何落单的瑞兽,还是蔺弘方赶到,替他把伤豹转移到皇家猎场边际的陷阱里。

“要不是谢昆玉多事追查,也不至于让你被连累。区区一个猎户而已,他得自由,你却禁足降职,我事后想找人给你出气,那猎户却被女儿接走消失无踪。”

“那猎户有女儿?多大?”

夏琩随意一指场内女眷,“同她这般大的小娘子,父皇得知瑞兽被杀,大发雷霆叫我领金吾卫把七连山猎户都抓拿归案,那小娘子还在猎场外磕头来着。”

“二殿下可记得她长什么样?”

“她磕得弄得满头血污尘泥,我哪会细看。”

夏琩不以为意,目光注视着舞台上,那头毛色漂亮的豹子随号令跳跃、旋身,仿佛有灵性一般。

蔺弘方望向了琼花台的宾客席,若有所思。

“臣或许知道那猎户女儿在哪里。”

“哦?”

“只是猜测,有待印证。”

他想到妻子对着一根线头拈酸吃醋。

今日本是想给闻时鸣使绊子,好报上次在太平坊结下的梁子,倒是歪打正着了。

*

程月圆赶至琼花台时,已有许多珍兽上台。

林斐然为了看得更近些,选的是舞台对向席位,而非左右凭栏垂看的雅间。

“通体雪白的孔雀都开过一次屏啦,阿圆才来。”

严湘灵拉她坐下,却发现程月圆粉白的手心粘着少许黑而碎的头发,“阿圆这是怎么弄的?”

“我来时摸了小动物。”

程月圆嘿嘿一笑,唇间露出小贝一样的白牙齿,拿丝绢帕子两下拍净。

她掌心是阿耶新长出来的胡须碎屑,比上次探望长得又快了一些。林大夫说,阿耶胡须长得变快,是气血运转恢复的好征兆。她心下欢喜,不禁又替他把胡子刮了个干净,想看看下次再来长长了多少。

“不怕错过,结束后白孔雀巡回,会再开屏的。”

林斐然给她推来果碟,圆滚滚的杨梅,缀几片绿油油的叶,霎是好看。程月圆拎了一颗咬入口,馥郁甜酸在舌尖爆开,顿时消解了夏日的滚烫热意。

她瞄见台上一只雪色毛皮夹杂墨色斑点的豹子,在跟号令,跳跃过一个个铜环,动作流畅迅猛。

藩商用略带生硬的官话介绍:“这头西域雪豹,千里挑一的难得灵兽,通晓人性,还是追踪猎物的好手,能与马匹配合驱赶猎物,还能独自狩猎。现场可有哪位小郎君小娘子,想亲自试试?”

他手里挂一把轻弓,箭头上插着一颗红彤彤的小果,话音落下,琼花台就有不少少年郎举手示意。

藩商墨绿的眼珠子一转,咧出个笑来。

“小老儿在中原学了一句话,叫厚此薄彼,小老儿行走通商不能*犯这个毛病,就让雪豹自己来抽。”说罢拍手,仆从抬上一个箱子,里头堆满轻飘飘的绣球。

藩商将绣球一扬,猎豹跃起,叼起其中一枚。藩商看清楚绣球编号,笑吟吟看向了程月圆的方向。

林斐然还没反应过来:“我怎觉得他的绿眼珠子在盯着我们这边看呢?”她为了看珍兽方便,帷帽纱帘半撩起,挂在帽檐,此刻抬头,却见仆从送来弓箭。

一弓一箭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