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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白澜袍,高中后衣冠依旧清简,跟在夏文彦身边矮了一大截。

“舍不得走?”

“我来啦。”

她追上去,拉住闻时鸣的官袍衣袖晃了晃,闻时鸣将袖子扯回来,她又去拉,直到到了平阳侯府等候的马车。程月圆登车坐定了,不见他进来。

她打帘探头往外看,“夫君不回府吗?”

闻时鸣只侧头嘱咐安康:“将少夫人送回去。”

百兽展内展因故散了,外展还在继续,不知要生出什么意外变故来,这一日且还有得忙。他故意不看眼巴巴的小娘子,脑海内诸事纷杂,她那一身的暗器哐当哐当地丢在地上的情景,隔三差五就浮现。

直到月挂中天,清光皎皎。

沧澜馆内杳无人声,闻时鸣才踏着重重树影归来。京兆府的人没能找到阿依娜,藩商给出画像,那个送金子的人也不是琼花台或内展客商的随行仆从。

是蔺弘方。

他几乎断定,蔺弘方在怀疑阿圆了。

可他对阿圆,对他明媒正娶的小娘子了解多少?

她会射箭,准头奇佳,发箭力道很大。

她喜欢金光闪闪、华丽好看的东西。

她力气比女郎甚至男子的大,或许会拳脚功夫,有一双皮肤白皙但是生满了茧子的手。

她同林秋白、谢昆玉一家有说不清楚的交集。

荆州在北地,距离皇都路途遥遥。

她嫁来时,谢昆玉收监多日,林秋白才四处游历回到皇都,怎么可能会产生交集……闻时鸣的心头像是被什么重重一撞,脑海跳出了那宗瑞兽被猎杀案。

他的手停在屋门处,迟迟没有推开。

半晌,还是迈步进去。

炭炉因为他昨夜受寒,今日又点上,熟悉的热意与清苦药味再将他包裹起来。他敛眸,疾步走向里间的罗汉榻,绿玉席上空空如也,连红绫枕都不在了。

紫檀木雕花床的床帏落下。

床边静静摆着一双绣鞋。

他走过去,一手撩开了罗帐。程月圆抱着红绫枕,盘腿而坐,白莹莹的脸蛋藏在浓云乌发里,巴掌大小,一双明眸了无睡意。

两相对视都无话。

程月圆静了一会儿先开口,“平康说夫君午间喝了药,晚上那副去送药却一直找不到人。”她指指床头凳的铜壶里温着的药碗,“先把药喝了吧。”

闻时鸣拿起药碗,听见她打商量地试探,“昨夜你还发高热,我便先不跟你生气了,留在今晚……”

“留在今晚作甚?好跟我生的气抵消?”

他仰头将药汁一饮而尽,药味苦涩浓厚,奉药的不知是平康还是云露,忘了给他添一杯香茶清清舌尖的苦味。他俯下去,捧着她莹润的脸,在唇上重碾了一下,趁她惊愕而牙关微张时,缠住了一寸丁香。

药是苦的,她是甜的。

闻时鸣强迫自己浅尝辄止,与她抵额相对,呼吸相缠,“阿圆是我夫人吗?我真的夫人吗?”

第34章 “我……我不会呀……我好紧张。”

“阿圆是我夫人吗?我真的夫人吗?”

唇上渡来热意,苦涩药味将她一激,程月圆还未反应,舌尖便触到更湿软之处,不等她缩回就一扫,刮过她上颚齿间。她全身毛孔似含羞草,炸开又阖。

闻时鸣揉着她耳廓,指腹擦着软骨。

“阿圆?”

往常温和清雅的郎君今夜压迫感尤重。

程月圆想到躺在仁心堂的阿耶,想到何愈,想到何愈即将要去赴任的蓝田县。她不想骗闻时鸣,却没把握说明实情,“亲都亲过了,不作数的吗?”

闻时鸣眸色幽暗,似乎对她这番避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