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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心一跳,蓦地生出了几丝希望,浑身似凝固的气血方觉流回冰凉的指尖。

谢昆玉得罪的人太多了,便是没有荣国公府,其他政敌也不会叫谢氏子女,叫……她的子女好过。她对一双子女只有生恩,而无养恩,实在是亏欠良多。

可她对闻时鸣还未尽信。

她一双清眸凝睇,落在他坦然的面上,又转去看阿圆。她知阿圆为了银钱,隐藏身份嫁去了某家高门,但她未刻意打探过,竟不知是平阳侯府。

后堂那头,程清江一脸闷闷不乐地捧着热茶出来。可惜林秋白此刻心神被占据,无力兼顾他异样。

程清江躬身奉茶,先是摆在程月圆面前,继而要重重搁在闻时鸣面前,他本是小孩脾气,刻意把茶斟满想让水花溢出,却不料坐定了的闻时鸣突然起身。

“啊小心……”

满满一茶瓯的水,悉数倾倒在闻时鸣的云锦圆领袍上,染上一大片深色水迹。程清江一愣,便是心神正乱的林秋白都被这意外拉回了神。

“闻公子抱歉,是我的小药童冒失了。”

那茶水滚烫,泼在锦袍上还有隐约雾气在升腾,平康急忙扑过来擦,“待客的茶水,为何用这么烫?”

闻时鸣却只是微微蹙眉。

“无妨,马车里备用换洗衣袍,平康随我去换,”他一眼钉住还要质问的平康,看向程月圆,“夫人留在此稍候,我过一会儿便回。”

两人脚步匆匆,又踏出仁心堂。

程清江抱着空托盘呆滞,又看看程月圆,略带愧疚地解释:“阿姐,我没、我真不是故意的啊,他自己忽然撞过来的,我想收回都来不及了。”

此刻不是理论对错时。

时机难得,程月圆掀开帷帽面纱,对上林秋白。

林秋白骤然看见一张再熟悉无比的脸,猜测得到证实,心中那根绷得紧紧的弦一松,“阿圆。”

她随时注视仁心堂外的马车,“闻公子的话,可信吗?谢昆玉树敌太多了……我不知道。”

她只怕是又一个伪装得毫无破绽的人。

此事非同寻常,关系两个孩童的安危。

程月圆一时未答,亦是沉思了片刻。

平阳侯府的马车就无遮无掩地停在她们视线之内,静静沐浴着傍晚余霞瑰丽的残辉。

她动了动唇,“可以的,林大夫,你可以相信他。”

“闻时鸣不是坏人,他会救出谢家子女的。”

第23章 有了在意的小娘子,原来很烦。

程月圆定了主意,语速也快起来:“上一次送行,我逃回来又仓促离开,还没来得及同林大夫细说,也不知清江有没有同你提起过。”

“谢大人在西市安然无恙,全赖闻时鸣暗中帮忙。”

“他对谢大人没有恶意的,或许,还很敬重他。”

林秋白一静,神情微微被触动。

平阳侯府的马车里。

平康拿着闻时鸣换下来的袍衫,忍不住念,“药童是看林大夫眼色故意的吗?郎君一番好意,便是不欢迎,犯不着这样赶客,要是起水泡了如何是好。”

“别说了,我刻意撞上去的。”

“什、什么?”

“我故意的,不怪那个药童。”闻时鸣慢条斯理系上了衣襟的暗纽,“只是没料到茶水这样烫。”

“郎君是为何啊?”

“想找个借口出来。”

平康嘴唇动了动,表情不言而喻,借口那么多,干嘛非得折腾自己呢。

闻时鸣撩开车帘一角,望向仁心堂内对坐的两个女子。他娶的小娘子心思简单纯粹,林秋白则不然,医者多是沉稳内敛,对细微处留心推敲的性格,他话敞开了说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