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躺在地上的人没了声息,江云苓心里一颤。他自然不会可怜王金宝,只是为了这么个烂人背上一条命却是不值,于是他张口小声的叫了一声:“霍大哥。”
细细弱弱的声音,却叫霍青整个人骤然清醒过来。
他连忙扔下昏死过去的王金宝,朝江云苓奔了过来:“苓哥儿,你怎么样?”
他的声音急切,眼神也在江云苓身上打转。在瞧见江云苓裤腿膝盖上被磨出了两个洞,鲜血直下流的时候停了一会,眸中再度翻涌起戾气,恨不得上前再把王金宝揍一顿。
可眼下不是时候,他看向江云苓问道:“还有哪里受伤了?脚扭到了吗?”
江云苓心头一暖,试着动了下脚腕,然后摇了摇头,“脚没有扭伤,就是膝盖磕破了。”
又觉得手心火辣辣的,于是他抬起手一看,果然,手掌也擦破了点皮,除此之外,估计身体上还有别的地方有些细小的擦伤和淤青,但这些自然是不方便给他瞧的。
鲜红的血分外刺眼,霍青抿了抿唇,浑身的气息又冷了下来,却被他压了下来,朝江云苓背过身,沉沉道:“我先背你下山。”
江云苓这幅模样,自然是不能走的,虽然按理说,汉子和哥儿之间也应该避忌,然而此时却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更何况,江云苓在心里对自己道,他是霍青啊。
他们之间有一纸婚书在,虽说在外人面前,他们的兄弟是表亲,但实际上,他是自己的未婚夫啊。
这样想着,江云苓伸出手缓缓抱住了霍青的脖子,上了霍青的背,然而他的耳尖却仍是控制不住的红了。
即便背上多了一个人,霍青的步子仍然迈的很稳,背上的重量似乎一点没有给他带来影响似的,两个人离的那么近,江云苓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传来的味道。
虽说是干屠户的,但是霍青的身上并没有杀猪之后带来的异味,也不是汗味,而是男人身上自己的味道。
江云苓知道,霍青其实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前段时间天还没那么冷时,他每次收完猪回来都要烧水洗一回澡,哪怕如今天冷洗澡不方便,他回到家后第一件事也是要把身上的脏衣裳换下来,再用热水擦洗一番才觉得舒坦,衣裳也洗的勤快。
江云苓趴在他的背上,只觉得无比的安心,事实上,自从看见他出现以后,江云苓的心里便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一转脸就是男人硬朗,轮廓分明的侧脸,交缠的呼吸让江云苓的心也渐渐的乱了起来。
沉默让气氛变得更为怪异,江云苓忍不住想开口说话:“笋子,笋子还在山上,方才,被那个人踢倒了。”
两大筐呢,若是就这么扔在那里多叫人心疼。
见他都伤成这样了心里却还惦记着那两筐笋子,霍青的眉眼沉了沉。
他心里正气恼着自己为什么没有再早一点找上山来,若是他的步子能再快一点,王金宝根本不可能把江云苓伤成这样。
想起方才王金宝对江云苓高高举起的手想要打他的那一幕霍青便忍不住的气血上涌。受了这样的惊吓,他不哭,也不喊疼,偏偏惦记着那两筐冬笋,这让霍青的心里更加的气闷。
可他又不想吓着江云苓,只能放缓了声音,沉沉道:“一会儿我再上山去捡。”
江云苓点了点头,想起什么,又问道:“霍大哥,你怎么会往山上来?”
前边的路有些陡,霍青将江云苓往上掂了掂,将人背的更稳,闻言道:“我收完猪回家的时候刚好碰见长宁从山上下来,他说你们俩在山上挖了两筐笋子太重了背不下来,我听了以后便上山来找你了。”
至于霍长宁,他回家找霍启了,让霍启再跑一趟,把他的那筐也背下来。
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