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霍长宁几句,有时霍长宁恼了,便会轻“哼”一声转过头去,然而过没多久他便又忘了,又转过头继续兴高采烈的和两人说起话来。
江云苓在一旁瞧着有些忍俊不禁,抿着唇轻笑的同时,心里也有些感慨。
记得他上一次走这条路的时候还是孤身一人,心里怀揣着对未来的迷茫和忐忑,如今不过一月不到,他的心境已全然变了。
三人虽然出发的早,然而有两个哥儿在,照顾他们的脚程,霍青今日到城里的时间比平时略晚了一些。
这是江云苓第二次来到白柳县。
上一次他从嘉陵乘船过来,在白柳县的码头下船时天已经快黑了,再加上那时他心里有事,也没有心情去细瞧,这会再来城里时,不免要多瞧上几眼。
白柳县每逢初一十五一次大集,今天虽不是赶集的日子,但这会城里仍是十分热闹。
如今已是辰时中,早集已经开始了,不少妇人和夫郎们相继提着菜篮出来买菜,街边卖吃食的摊铺也都已经开摊了,热气沿着笼屉往外冒,摊主正沿街卖力的吆喝着,不远处,还有走街串巷的货郎们挑着装满了杂货的扁担,沉重的箩筐压的汉子腰都弯起了些。
江云苓虽说从前也是住在镇上的,但一个镇子到底不如县城地方大,因而也好奇的打量了一阵。
然而在发觉其实同他从前在镇上也没有太大的不同之后,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了,心里反而更记挂着这个那筐药材。
霍青的肉摊子和医馆在集子的两个方向,于是到了集子的门口后,霍长宁便让霍青自去卖肉,他带着江云苓去宝济堂就行。
瞧着日头确实不早了,于是霍青把板车上的竹筐上卸了下来交给两人,又叮嘱了霍长宁几句,临走前看到旁边有小贩扛着卖糖人的草垛子经过,还花了几文钱给两个小哥儿一人买了一支糖人吃。
麦芽糖稀吹出来的糖人晶莹剔透,颜色金黄,形状也做的很逼真,用舌尖舔一口,味道甜甜的,霍长宁拿着手里的糖人,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江云苓同样眉眼弯弯的,霍青看着也笑了。
三个人在集子门口分别。
在去宝济堂的路上,江云苓顺口问起了霍文的身子的事儿。
提到这个,霍长宁便忍不住轻叹了一声:“二叔二婶从小不知带小文看过多少大夫了,都说他这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只能好好养着,想彻底根治是不可能的。”
闻言,江云苓也有些惋惜。
他虽从小在医馆里长大,耳濡目染下也懂得一些医术药理的东西,但都是最粗浅的功夫,连诊脉都诊不来,更别提给人治病了。
既然那么多大夫都这样说,想来是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不过好在霍长宁说,大夫说了,霍文这身体,只要精心的调养着,别受什么大的刺激,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只是比寻常人弱一些。
如果不是这样,霍青也不会继续送霍文去读书了。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着,很快便到了宝济堂的门口。
霍长宁:“到了,这儿就是宝济堂了。”
据霍长宁说,宝济堂是这城里最大的医馆,江云苓站在门口一瞧,果然气派。
光是门口的响板门便有四块,正中间悬着一块紫黑色的牌匾,上头写着“宝济堂”三个字,左右两边各垂落一个灯笼,离得近了还能闻到里头清苦的药香。
这样的场景让江云苓分外熟悉。
一大早还没什么人来瞧病,门口的伙计正拿了布巾子擦拭药柜,听见动静回过头看,一双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你们二位是要瞧病?”
江云苓摇了摇头,指了指他的背后的竹筐子,道:“我们想来卖些药材。”
上次霍青到宝济堂问过了,医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