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都来了,再加上方才刘氏那话可算是犯了众怒了,于是在场没一个刘氏说话的,唯一一个平时能和刘氏凑在一堆说上话的杨夫郎见事不好早已经溜。
陆明远本就不喜刘氏,听完了村里人说的话以后更是怒火中烧,上去就把刘氏臭骂一顿:“刘氏!又是你!就为了租地那么点破事儿,你毁人名声你还想动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村长!”
这时,下了学回到家的霍文听了这事儿以后也匆匆赶了过来。
他跑的急,身上的书袋都还没放下,因身子不好,有些气喘吁吁的,脸也有些发青,到了见到人便喊了一声,又急切的上下打量了几人几眼:“哥!苓哥哥!发生什么事儿了,你们没事吧?”
听霍长宁和他说了事情的经过以后,霍文也气的不行,一双眼怒而看向刘氏,站在江云苓面前道:“按照大宣朝律法,凡平白辱人清白,败坏名声者,经审理清楚后可是要挨板子的。刘氏!你方才说的那些话,敢不敢和我苓哥哥到公堂去对簿一番!”
霍文年纪虽小,只有十一岁,且因身体常年病弱,常常被人忽视,可他到底读了那么多年书,身上自有几分读书人的清贵之气。
今日他这样站在江云苓身前,一番话虽没有大吵大闹,却条理十分清晰,叫人不由自主的便信服几分。
怎么扯两句闲话还要闹到公堂上去,听到这儿,刘氏彻底慌了。
她一个村妇,一辈子没见过什么世面,一听到见官还要打板子,腰都软了,哪里还嘴硬的起来,忙抓着村长的衣摆叫嚷起来:“村长!村长!我错了!我这张臭嘴抹了粪了!我不该乱讲话!别抓我去报官!我错了!”
她这副慌乱求饶的模样让人厌弃。然而陆明远虽看着心烦,却也觉得为了这点小事儿闹到公堂上也确实有点不值当。
可见霍青霍文都一副板着脸的模样,他也有点拿不准兄弟俩的意思,于是他犹豫了一下,看向霍青:“青小子,这事儿你看要怎么办?”
霍青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了江云苓以眼神询问他的意思。
被那么多人护着,江云苓这会子心里哪里还有什么委屈,只觉得温暖。
他本意也只是为了给刘氏一点教训,如今这样就够了,于是他对霍青微微摇了摇头。
霍青明白了他的意思,沉吟片刻,他对村长道:“这次这事儿就算了!但刘氏,你今天必须得当着众人的面向苓哥儿道歉。”
“还有小文。”江云苓道:“方才你的话里也骂了小文,你也得给他道歉。”
“就是!”霍长宁也点头附和道:“老泼妇!你给我苓哥哥和小文道歉!”
今日这么一糟把刘氏吓得一身白毛汗都出来了,她这会即便再记恨江云苓和霍青,面上也不敢表露出来,只好畏畏缩缩的给江云苓和霍青道歉,然而心里却仍在咒骂。
然而就在这时,霍青黑沉的眸子扫来,刘氏顿时吓得一缩脖子,这下连心里也不敢埋怨了。
但这事儿还没完。
只见霍青抬眸,一双漆黑幽亮的眼睛看向面前众人,语声沉沉道:“今儿我请村长来,除了给刘氏一个告诫之外,也是想告诉村里各位婶子和叔伯一声,也请村长做个见证。”
“苓哥儿虽孤身一人从嘉陵而来,但他既来了我们霍家,他就是我和霍文的亲人!至于苓哥儿的来历,也请各位叔伯婶子放心,他的身世清清白白,户籍文书俱在,这些我早先也已经在村长那儿登过册子了。今日与大家说清楚,日后若是再叫我在背后听见些什么不清不楚的话,就别怪我霍青不念同村的情分了。”
一番话声音虽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沉甸甸的,其中之意再清楚不过。
江云苓听着眼眶不禁再一次热了。
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