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窗外闪过的风景,忽略了旁边灼灼的目光。
“今晨上药了吗?”
荆窈怔了怔回头:“上了。”
“回去后我先检查一下。”
荆窈呐呐的哦了一声,今日她一袭水红色掐腰襦裙,没再束胸了,身段儿妖娆的很,衣裳衬得她姿容绝艳,今日她涂得唇脂没有成亲那日艳,但是也很好看。
比之第一次见她时素淡的样子豪贵多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的性格太怯懦了,作为他的妻子,不说呼风唤雨也该挺直腰杆,贺安廷今日却瞧见她在崔氏面前哭。
崔氏虽是他外祖咸安郡王的庶女,但他外祖又不止一个庶女,崔氏只是个不得宠的罢了,不然也不会下嫁给荆旬远这个商户。
而且他外祖母手段狠辣,后院妻妾安稳,尤其娘家在外地,她便更攀扯不上了。
“崔氏今日说什么了?”他连姨母都没叫,直接问。
荆窈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事,不过她已经被她娘安抚好了,心里已经不气了,便道:“她能说什么,大约可能真的是我孕中敏感,一点事都受不得。”
贺安廷若有所思,随后伸手穿过她的膝弯,抱了起来,荆窈吓一跳,而后便被他放在了大腿上侧坐着。
马车算不得逼仄,但是摇摇晃晃的,车帘时不时被风掀起一角,她胆战心惊的生怕别人被发现。
贺安廷欣赏着她惊慌的小神情,也喜欢她身上随之颤动的波纹,而后便俯身一言不发的吻上了她。
荆窈平静了下来,任由他含弄。
马车忽而停了下来,但里面的人却迟迟没有下来,荆窈娇颤着推开了他:“夫君,到家了。”
贺安廷一下一下尝着她的唇,轻轻的嗯着。
另一辆马车驶入竹青巷,车内,叶云峥一脸憔悴,胡子拉碴,身上的锦衣也凌乱不堪,脖颈前的衣领还沾有血迹,整个人宛如逃荒回来的。
贺清妧沉默地坐在他身边。
她花了大价钱到处转圜关系才把人捞了出来,贺安廷冷眼旁观,却也没阻拦,反正即便人出来了他也会打发到别的地方去,绝不可能叫他留在汴京碍眼。
“峥郎,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可好?过往的一切都不在纠结。”
叶云峥嗯了一声,殷王撇开关系撇开的很快,且从他被逮到今日一个多月都没有任何帮忙的意思。
而他掳走贺安廷未婚妻的罪名、听命殷王搅弄浑水也被压了下来,只对外公布了擅离职守,他丢了爵位,贬了官职,此后也就这样了。
二人下了马车,贺清妧瞧见了贺府门前的马车,也瞧见了马车旁的庆梧。
“二姑娘。”庆梧低了低头同她行礼。
马车中的人是谁不言而喻,贺清妧笑意勉强:“巧了。”
她刚说完,车帘就被掀开,贺安廷率先下了车,叶云峥视线瞧了过去,一只嫩如水葱的手伸了出来,放在了贺安廷的手心。
而后水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眼前,光鲜亮丽的富贵模样与他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荆窈踩着兀凳下了地,当即感受到了灼然的目光,也抬起了头,怔在了原地。
“哥哥,嫂……嫂。”贺清妧的那声嫂嫂声音很微末,甚至是难以启齿,她别过了脸,脸上尽是尴尬和不自然。
贺安廷倒是神色如常,嗯了一声。
叶云峥死死地盯着荆窈,那充斥着红血丝的眼眸宛如一匹狼,荆窈只怔了一瞬就挪开了眼,她表现的很冷淡。
对于一个把自己掳走、还对自己又骂又看不起的男人,荆窈不想再看见他。
那些愧疚与鄙夷全都扯平,她日后与他再无干系。
贺安廷也不想多说,牵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