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安廷嗤笑:“你说的是殷王那一群酒囊饭袋吗?”
叶云峥愕然:“你……”
贺安廷手起刀落,一道血痕登时滑过他的脖颈间,但避开了要害。
刺痛顿时传来。
“动你性命确实不行,但是切一根指头、划几刀应该是没问题的。”
贺安廷把玩着匕首,看他宛如一个死物:“我忍你很久了。”
叶云峥脸色惨白,恐惧的看着他。
齐越在屋内守着,听着屋内传来的痛叫没有一丝反应,他相信小叔叔下手有分寸。
“韩太医,人交给你了。”贺安廷看着地上捂着手臂的男人道。
“是。”
贺安廷闻言走到床边,稳了稳心神,忽略心口被啃食的痛,弯腰抱起了躺着的少女,步履稳当的走了出去。
荆窈的脸色已然多了丝红晕,不似方才那般死灰。
贺安廷没有直接带她离开,而是换了个房间,轻手轻脚的放了下去,怀中人儿气息平稳,没有了方才的苍白。
他这才似松了口气,脱力一般坐在了床榻边,忍着心口的噬痛,昏了过去。
庆梧在门外敲门,他在搜叶云峥包裹想寻他与殷王暗中来往的证据时无意发现了一瓶药,他当即便给韩太医验了验,看是什么毒药。
结果韩太医闻了闻后诧异不已:“这是壮.阳类的药丸,你从何处得来的。”
庆梧闻言顿时尴尬:“我在叶世子包袱里搜到的。”
韩太医老神神在在,这种事他见多了,哪怕是宫廷中也有许多不可言说的密辛。
他亲自给昏过去的叶云峥把了把脉:“哟,尺脉沉细无力,则肾精亏虚、不温、精冷,弦脉郁结,时日不短啊,这叶世子为如此虚弱。”
等等,所以这叶世子不行,那荆夫人腹中的孩子是哪儿来的。
韩太医与庆梧面面相觑。
庆梧在外面敲了半天门也不见人开,赶紧叫韩太医一起进了屋。
“快快,赶紧把他抬到榻上,撑了这么久可别让他出事儿。”韩太医顶着一把老骨头和庆梧把贺安廷弄到了床上。
……
荆窈悠悠转醒时,屋内昏暗,连一盏烛火都没点,她眯着眼睛瞧了瞧,好像在榻边瞧见一个高大的剪影在那儿躺着一动不动。
她顿时清醒了过来,心跳如擂鼓。
叶云峥睡着了,跑吗?恰逢这时屋外传来人影走动声,以及稀稀拉拉的说话声。
她想起来了,屋外有好多叶云峥的护卫呢,她跑不了。
荆窈小心翼翼喊了一声:“喂?”
那人影没反应。
睡死了?
荆窈借着月光摸索了过去,伸手戳了戳他,还是没反应,出事儿了?太好了吧。
她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身体想确认还有没有气儿。
结果摸到了一片滚烫。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此人应该是生病了,不然也不会躺在这儿一动不动。
荆窈愤愤呸了一下,活该,让你欺负我。
犹不解气,她摸索着发间的钗环,抽出了一个,握了握,想狠狠戳他一下,结果临了又下不了手,想伤人又哆嗦。
荆窈咬了咬唇,又怂又窝囊的只在他手背上轻轻划拉了几下。
忽而外面的声音由远及近,似乎要进屋,荆窈吓得一哆嗦,手中的钗环落在了地上,她转身就往床上去,赶紧钻到了被子里蒙住了脑袋。
门忽而打开,没多久屋内亮起了微弱的灯光,庆梧上前查看了一番贺安廷,而后继续按照韩太医的要求给他喂药。
而后便出门,过了一会儿端来了两碗热粥,便关上了门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