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树根几乎在瞬间就变换了最外层的材质,由柔软无害变得尖锐冷硬,不计其数的树根纷纷直起尖端部分,直接对准了胎膜内的新生生命,毫无怜悯之意的扎了过去。
格外凄厉的惨嚎声响起,极度欠缺管教的新生生命不断挣扎着,但由于胎膜内部空间的局限,仍然躲不开这些尖锐且坚韧的树根扎穿身体上各个非致命处。
它像是被无数鱼鈎缠绕刺透的鱼一样,被千手柱间指挥着行动的神树枝条粗暴地从胎膜内拖了出来,先是高高的甩起、又重重地将其摔打在地面上。
巨大的鸟居从天而降,狠狠的压在这个新生生命的身体正中间,令它只能维持匍匐且臣服的低位姿态。
“真是的……怎麽一个两个的都这麽不听话?”
……该说是贴心吗?千手柱间指挥着这些扎穿了新生生命的身体、现下仍然维持着穿透状态的神树树根,重新恢复了最一开始的柔软质感,缓缓的从对方伤口处撤出,尽量不带来额外的痛苦。
“我说了吧?请安静下来进行友好的沟通……很好,看来你终于理解了呢。”
……这就是来自上位神树的、给予不服管教的新生同类的、第一次“亲切且友好”的教育。
还未生长至完全态的新生生命……或者说新生神树,此时正缩在地上,像是认清了自己位置的野兽,连发出的声音也从贪婪的嘶吼变成了讨好式的低鸣。
明明是大小远远超过千手柱间的巨型身体,此刻却显得格外渺小。
它满身都是向外翻涌、被上位神树限制了能力后只能缓慢回缩愈合的伤口,以及自伤口处流下的大概是血的深绿色黏液,这些伤口和黏液上又沾染了大量树木石块,覆盖了原来的外形,实在是让人难以判断这个生物究竟是什麽样子。
不过千手扉间如果仔细看一看,大概会发现这玩意儿长得和十尾非常相似。
……嗯……前提是他能做到的话。
此时的千手扉间,已经被他印象那“天真善良”的大哥上一秒还在说“万一是新生生命怎麽办”,下一秒就毫不犹豫的发动木遁的动作,惊得炸成一团,眼也不敢睁,动也不敢动。
千手柱间显然对弟弟的每个变化都十分关切。
“怎麽了扉间……是哥哥刚才弄伤你了吗?”他稍微松了松捏着千手扉间的那只手,把鸽子捧到眼前仔细检查。
鸽子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全身僵硬,如临大敌,眼神警惕。
没办法,正所谓做贼心虚,自己知道自己什麽情况的千手扉间……现在真的很怕千手柱间也像刚才那样“管教”他。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即使是大哥也糟透了。
更别说这个大哥……这个千手柱间……
他真的还算是人吗?
眼前的大哥,究竟是掌控了神树木遁的大哥……还是披着大哥表皮的神树?
想到这里,千手扉间目光逐渐深沉。
甚至已经开始构思起了如何把占据了大哥身体的神树驱逐出去的各种计划。
千手柱间:……
想的太多啦,扉间!
他有点伤心的用脸贴了贴不情不愿的鸽子,连说带比划了半天,不知道该怎麽解释自己和神树的关系,也不知道该怎麽解释自己和新生神树必须用更加原始、野性的方式才能确立各自的族群地位……
因为实在是词穷,外加一些本能层面上的东西也不好直接用语言解释,他难得有些悲观地认为,不管自己有没有努力尝试,千手扉间大概也只会固执的坚持原来那套固有想法。
毕竟这种想法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他不安分的弟弟已经悄悄在心里琢磨这事很久了……
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