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不语,也猜到小徒儿那话痨的毛病怕是还在。
“其实那孩子就是幼时没什么朋友,才话多,殿下千万别觉着她唠叨,多些耐心与她说道理即可。”
静岳道长试图替小徒儿找补:“您别看她年纪小,却是很懂道理的。”
司马璟嗯了声:“我知道。”
他那王妃说道理的本事,他已领略过许多回。
但更多时候,他并不想与她讲道理。
千万道理,都不如一句喜欢。
只要她说“喜欢殿下”,还管它什么道理,她都对便是。
三月春光融融,就这样走走停停,从前门到后山逛了半个下午,又与静岳道长在静室喝过一盏茶,司马璟便留下云冉带来的那些礼物信件,外加他另外采买的厚礼,起身告辞。
静岳道长看着那满满两箱笼的礼物,诚惶诚恐:“我们已经受了她太多恩惠了。”
司马璟道:“这是道长的善报。”
在这之前,司马璟从未想过有一日,善恶有报这些话会从他嘴里说出。
但自从云冉到了他身边,一桩桩一件件实事证明,这世间或许真的没有那么糟糕——
阴暗丑恶里,依旧存在着真诚、良善、美好。
并非全然一败涂地、无可救药。
“那殿下您稍等。”
静岳道长行了个礼,转身回到内室,不多时捧出个簇新木盒:“劳烦殿下将这个带给云冉。”
司马璟接过,目光落下。
静岳道长道:“殿下可以打开看。”
司马璟便打开了,里头也是一串雷击木。
“这是贫道新得的雷击木串,既然冉冉将她的赠予殿下,贫道再给她补上一串,权当赠她的新婚礼。”
静岳道长道:“愿殿下与她能琴瑟和鸣,无病无灾到白头。”
司马璟收下木盒,抬袖朝静岳道长一挹:“多谢。”
“不敢当,不敢当。”
静岳道长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还了一礼:“只要殿下能好好对待冉冉,贫道也能安心了。”
“一定。”
司马璟直起身道:“此次碍于公务,他日若得空,晚辈定与娘子一道再来拜访。”
静岳道长闻言,红了眼圈,颔首:“好,贫道等着那么一日。”
哪怕山水迢迢,身份有别,希望渺茫。
但,她也盼着。
赶在日头式微前,司马璟一行人下了山。
静岳道长亲自将人送到道观门前,望着那一群锦袍郎君骑着高头大马离去。
就如去年夏日,也是站在这里,目送着那锦帘绣幕的华盖马车带走了她亲手养大的小徒儿。
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苍翠山林间。
“师父,方才那行人是什么来路?”
四徒弟上前搀扶着,小心翼翼问道:“尤其打头那位玄袍郎君,那形貌气度,神仙一般,瞧着比刺史还气派呢。”
静岳道长轻笑下:“那位便是你们师妹的郎婿。”
师妹的郎婿?
难道是……
“!!!”
四徒弟傻了眼,那那那位竟然就是小师妹的王爷夫君?!
当日夜里,待到前头三位师姐们都到齐,老四立刻将白日景王来过的消息说了,末了,仍是睁大了眼不可置信:“那么高,那么俊,天爷啊,冉冉每日看着他那张脸,怕是都能笑出声吧?”
大师姐瞥她:“怎的,你也动了凡心,想下山嫁人了?”
老四立刻道:“才没有!我只是没想到这世上竟有生得那般好看的男人。”
二师姐道:“怎么说人家也是王爷,天潢贵胄,长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