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袍摆:“备水,我要沐浴。”
常春怔了怔,心底不禁纳闷,这大冷天的不是昨日才洗过吗,如何今日又要沐浴了?
嘴上却是半点不敢耽误:“是,奴才这就准备。”
第37章
这一夜, 云冉失眠了。
大婚前夕她都能倒头就睡,可今夜躺在床上,一闭上眼, 满脑子都是司马璟捏着她的下巴亲吻的画面。
她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之前拥抱的时候,都不会这样——
心跳失序,脸颊发热, 身子还有些发软。
是病了吗。
嗯,八成是了,前阵子起高热的时候,也是身体发热无力的症状。
只是不知这次害的是什么病。
好似打从她来到长安,生病的次数都多了,难道她和长安八字不合?
……
这般胡思乱想到熹光初绽,她才抵不住倦意, 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到了翌日午后。
兰桂嬷嬷和湛露堂的婢子们都对此担忧不已,毕竟王妃的作息一直十分规律,便是生病那两日,也不会睡到午后。
“难道又是哪儿不舒服了?”
兰桂嬷嬷与青菱确认:“你方才进去查看, 王妃当真睡得香甜, 并无高热?”
青菱一脸笃定:“奴婢伸手探了两遍,王妃体温正常, 气息均匀, 绝不是生病的模样。”
兰桂嬷嬷蹙眉, 看了眼雪后初霁的天,“那当真奇了,王妃竟会睡懒觉了。”
在侯府教规矩的那两个多月,王妃都是雷打不动的早起, 练功早课,从不懈怠。
青菱思忖道:“许是昨日赴宴太累了?”
兰桂嬷嬷想了想,好似也只有这么个解释了。
午时三刻,云冉终于醒了。
面对兰桂嬷嬷的关心和厨房送来的补品,她难为情道:“我没事,就是昨日应酬太废心神了。”
兰桂嬷嬷等她用过午膳,方才寻隙问起她昨日赴宴的情况。
云冉大致说了一遍,还将她见到鸿胪寺卿姚广的事说了。
兰桂嬷嬷一直在赵太后身边伺候,当年姚广复命,她也在场。
是以听罢那些往事,并不惊讶,只长叹道:“太后和陛下正是知晓殿下吃了这么多苦,方才事事顺着他,不愿再叫他受半分委屈。”
云冉闻言,却隐约觉得不大对劲——
若真是不愿叫司马璟再受半分委屈,那为何外头关于司马璟的流言蜚语那么多,他们都不曾制止或辟谣呢?
若是谁在外头骂她师父师姐、爹娘兄嫂,她定然第一个冲上去,打得过就打,打不过也得骂回去,若是再不行……那就去见官,让官老爷来断个是非!
总之决不能放过他们那些颠倒黑白、肆意造谣之人。
当然,她也知道嘴巴长在旁人身上,想彻底捂嘴也不现实,但太后和陛下作为天底下最厉害、最有权势之人,他们出来辟个谣,表个态,底下的人若是聪明的,岂会不顺着他们的意?
云冉想不通,只得归结于朝堂之事盘根错节,不能以她这种简单粗暴的草民思维去看待?
但她实在是个好奇心旺盛之人。
见左右无人,她又将昨日姚广避而不答的问题,问了兰桂嬷嬷:“殿下可是与太后、陛下之间有过什么龃龉?”
兰桂嬷嬷冷不丁听得这问,表情微僵。
再对上王妃那双清澈求知的黑眸,她目光迅速闪动两下,而后垂下眼皮,低低道:“都是至亲骨肉,能有什么过不去的龃龉,大抵是……大抵是……”
气息沉了沉,她道:“大抵是殿下吃了太多苦,心中积怨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