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贫瘠困苦,只求生于淳朴之家,有个善良正直的父亲,能够让我挺胸抬头,堂堂正正做人!”
他撂下这一句,转身跑进了宫殿之中。大殿空无一人,只有金灿灿的龙椅上方,浮空着展开的万鬼图,滚滚阴气从里面持续不断地溢出,涌向四面八方。
即便奚玉生知道自己灵力被封,无法毁坏万鬼图,却仍是想抱着希望来试试。他刚跑至大殿的中央,就听得后方传来一声大喝:“站住!”
奚玉生认出是大祭司的声音,不但没停反而跑得更快,眼看着就踩着台阶而上,却被大祭司从身后扑了过来,将他拽住:“你个坏小子想做什么?!我就知道你不老实时时刻刻盯着你呢!少将军暂且留你一命,你还不老老实实地谢恩,竟还敢做坏事!”
奚玉生在她手里挣扎起来,用力推搡她:“放开我!我要撕了这万鬼图!纵然我父皇有罪,我们二人赎还便是,京城百姓无辜,何故牵连!”
大祭司面目狰狞,拼着一把老骨头跟奚玉生撕起来,奋力将他往台阶下拖:“我管你有罪无罪,我只要大夏百姓给月凤人偿命!!”
奚玉生到底年轻力壮,且习过武,就算没有灵力也不会任大祭司摆布,一甩手就将此人推得跌下台阶,滚了个跟头。他本意并非伤害别人,见她摔下去还惊了一下,但眼下也顾不上其他,转头就踩上龙椅,抬手去撕扯万鬼图。
双手刚触及画卷,铺天的阴气纠缠上来,寒冷侵入他的指骨,瞬间将他的双手冻僵,手心手背结上冰晶寒霜。
大祭司这副老骨头也经不住折腾了,这一摔竟然将她摔得两眼一黑,缓了好一会儿才忍着痛爬起来,当下要奔过去拽奚玉生的双腿,却在此时听得有人在旁喊道:“师父?太子殿下?”
大祭司猛地转头,却见大殿后方的石柱边站着两个人。二人身着司命宫的银织白袍,身上多处污浊,灰头土脸,看似在尘泥里滚过一样,但仍能从五官辨别二人的身份。
正是知棋、怀境两姐妹。
“你们怎么在此?”大祭司停了动作,惊愕问道。
知棋从未见师父这么狼狈不堪的悲惨模样,更难以接受她与太子厮打在一起的场面,一直瞪大眼睛没有回应。
素来性子还算稳重的怀境已然从方才那几眼中分清楚当下的局势,悄悄抬手将知棋往后按了按,镇定地开口:“师父,司命宫突然爆炸,我与师姐藏身在法器下才侥幸逃命。司命宫起了大火,无法进去救人,我们见宫中有异,妖邪横生,便一路躲躲藏藏寻至此处……师父,皇宫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祭司从见到二人开始,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虽然她本来就满脸血污,难以直视。
两个姑娘还小,不过十五六岁,如今脏兮兮地站在那里。怀境的情绪还算稳定,知棋许是因同门弟子尽数葬身火海而痛哭过一场,眼睛红得像兔眼,此刻看起来可怜巴巴,对满心信任的师父仍旧毫无防备。
大祭司早就恨透了大夏人,即便这两个丫头自小养在她身边,怕是也分不到她丝毫私心,没死在司命宫已是万幸,再撞到大祭司的手里,岂能有命活?
奚玉生略一思量,忍着双手的刺骨冰寒,对二人喝道:“快走!”
“离开!”下方一道呵斥的声音竟在同时响起。
奚玉生讶然转头,却见大祭司飞奔上前,竟没有对二人出手,只是往她们肩上推搡,一边转头往殿外张望,一边压低声音道:“我只当没看见你们,有多远走多远!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便不会留情!”
奚玉生见状心头一震,忽而明白大祭司这样紧张,是在防备霍灼音!她想要在霍灼音的眼皮子底下,放这两个丫头一条生路。
“师父……”知棋哭道:“你究竟怎么了?发生了何事,我和怀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