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抡圆了胳膊用尽全力,狠狠落下鞭子。又是鞭声刺破空气抽打在躯体上的尖锐和闷声,这姑娘似再也忍不住这样的酷刑,惨叫着弯下了脊背,下意识抱着脑袋蜷缩起身体,哭嚎着求饶,“爹!我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照晚吧!求求您了!”
沉云欢这才发现,被抽打的小姑娘是年幼时的宋照晚。
三鞭下去,她的脊背已经被血染红,像个煎在热油上的活虾,不停在地上翻滚,发出痛苦的哀求。
“别轻饶她!”严厉的声音响起,沉云欢转头看去,才发现在暗处还站着一个人。她身着华贵金衣,双手交叠在身前,姿态雍容端庄,秀眉拧起,指着地上翻滚求饶的宋照晚道:“若是这次轻饶了,她便本性难改,还会有下次,一定要让她长记性,一辈子都忘不掉才是。”
随后她又对宋照晚训斥道:“你姐姐为了救你如今一身灵力尽废,你还如此不知上进,懈于修炼痴于玩乐,你怎么有脸面,怎么对得起海宁的牺牲?”
“我只是、我只是看姐姐总是卧在榻上不开心,想去城中给她买些小玩意儿!我不是故意贪玩的,爹、娘,求求你们饶了我吧——”宋照晚又匆匆忙忙跪在地上,冲宋氏夫妇磕头,凄声哭泣,满怀恐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还敢提海宁,她变成这模样,也全是因为你的任性妄为!”宋勤听到这话,怒气更上一层,直冲发冠,扬起手中的鞭子,不由分说地狠狠抽打在宋照晚身上。
伴随着频频鞭声,宋照晚发疯一般在地上翻滚,尖锐的哭喊和痛嚎充斥整个大殿,回荡不息。
“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宋海宁突然从一旁冲出来,她仍是方才在庙中那狼狈的模样,左肩的伤痕因为剧烈的动作又裂开,血液涌出往地上流淌,与年幼的宋照晚滚出的血痕仿佛融为一体。
她跪在地上,妄图用手阻拦宋勤,也想抱住宋照晚,替她挡下鞭伤,可她的行动没有任何意义,因为眼前的所有,都是幻象。
是扎在她内心深处,最不可提及、触碰的痛苦。
“啊——!!”宋海宁发现自己无力阻拦后,发出凄声嘶喊,哭得肝肠寸断,无比刺耳。
幻象不断变化,宋勤的残忍鞭打和宋夫人的厉声训斥不停交错持续,时间在他们身上留下明显的痕迹,狰狞怒斥的脸也显出了年纪的增长。
“这次试炼为何没有夺得第一,是不是平日里又偷懒了?!”“你怎么这么无用!连蜀州的问道会都没能拔得头筹,如何指望你赢得其他地方的人?”“蓝羽扇都给你多少日了,到现在还没有熟练掌控,你平日里的修炼究竟练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次春猎会你竟然连前十都进不了,还有脸回来?我若是你早就在外面找个无人之地自行了断,何苦活着浪费宋家的栽培!”
“你半点及不上你姐姐,就是个蠢笨不堪的废人,早知你这般无能,我合该将你生下来时就掐死!”
宋照晚也从抱着脑袋蜷着身体,在鞭子下打滚哀求的小姑娘,慢慢长成能够稳稳跪在地上,咬着牙一声不吭地承受落在脊背上的荆棘之鞭,任鲜血肆意流淌的模样,她跪得笔直,沉默,麻木不堪。
“在尊上面前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跪满一天一夜再出来!”宋勤收了鞭子,沉声撂下一句话,转头离开了大殿。随着殿门重重关闭,周围也重新归于宁静,宋照晚始终没有说话,沉默着跪在地上,低着脑袋。
宋海宁双目赤红,泪水似乎永远流不尽,在地上膝行几步,想要拥抱宋照晚,抬手却扑空,于是只能虚虚地抱住面前的幻象,将满身伤痕的宋照晚揽入怀里,像小时候抱着在噩梦中被惊醒的妹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呢喃说:“晚儿,晚儿对不起,是姐姐让你受苦了,如果不是我能力不够没能在那次救你时全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