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让我感到一阵近乎窒息的痛苦。
如果我没有办法救任何人*,如果我没有办法改变任何事情,那么我又是为什么而存在呢?
直到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我才忽然意识到了一直以来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要拯救大家,姑母也好,修治哥哥也好,悟也好,杏子姐姐也好,不管是谁都好,我只是想要拯救他们。
我只是想要让他们不要死,我只是想让他们活下去,我只是想让他们不要再痛苦。
就只是这样渺小而微不足道的愿望而已。
就只是希望大家都好好地活下去这样的愿望而已。
2
我不知道该怎样继续下去,也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这一世的家人。
我只觉得很累,就好像这几世的死亡和痛苦在这一刻终于真切地落在了我的身上,那样的冰冷粘稠,沉重到我连呼吸的力气都要失去了。
该说我是终于迷茫了,所以停下了脚步,还是该说我是终于从毫无目的地随波逐流中清醒了过来,真正意识到了我所面对的所要承担的一切是什么样的呢?
我也说不好。
但总而言之,我逃避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拒绝了一切与外界的交流。
我没有再轻率地结下新的羁绊,然后茫然无知地走向新的死亡,也没有再天真地渴望什么,幻想什么。
如果最后的结局总归是失去和分别的话,那么什么都不做才是对的吧。
而失去听力也在某种意义上助长了我的任性,毕竟什么都听不到本身就让我难以和这个世界产生任何交流了。
这一世的父母带我辗转了很多医院,我从他们沉默不语的表情中知道他们大概得到的不是什么好的结果。
傍晚,母亲抱着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我越过她的肩头,看见了父亲带着愁容的面孔,他的身后是被楼层遮挡的天空,今天天气不太好,灰白的日光有种即将凋零的萎靡。
我趴在母亲怀里,感受到她的胸口在微微地震动着,我听不见她在和父亲说些什么,却感觉到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那口气像是将她的身体掏空了,她的脊背无力地弯曲下来,手却紧紧地按着我的后颈将我抱在怀里,就像是抱着什么不知该怎样才能保护好的宝物一样。
她在发抖,那种微微的颤抖一点点动摇着我的自我逃避和自欺欺人,紧接着我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落在了我的颈侧,我不由微微僵了一下,几乎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拥抱她。
浓郁的又酸又苦的味道从她身上散发出来,闻起来像是加了过量柠檬的咖啡,那种悲伤的味道顺着呼吸道涌入我的身体,刺得我的心也有些酸痛起来。
不要爱我了。
妈妈。
我垂下眼睛,无声地想着。
放弃我吧。
我只会是你们的负担。
就算是每一世都只活了十分短暂的时光,我也很清楚我这样的孩子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意味着怎样的麻烦。
所以,放弃我吧。
可是他们却并没有。
没有因为我反反复复地生病而对我厌烦,没有因为我从不说话而对我生气,没有因为我天生的缺陷而对我不满。
在回到家里后,他们依旧是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温柔而耐心地陪伴着我。
他们想了很多办法试图教我说话和认字,或者是努力理解我的行为和想法,想要跨过声音的障碍来和我交流。
虽然我总是沉默且回避,但他们也并没有因此而放弃。
对这件事十分执着的还有我的哥哥。
我有两个哥哥。
一个是大我六岁的大哥,一个是和我同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