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骨?
凌柒眉头一拢:“乾坤转生阵?”
“具体什么阵我就不知道了。”岑西遥耸了耸肩,“她也不是什么都跟我说。你可以问问任卿雯,说不定她会知道。”
她这话说得淡定,凌柒努力想从她眼中找出几分不满来,结果什么都没有。就好像只是很纯粹很真诚地在给她提建议。
凌柒顿感无力,比了个“再见”的手势就趴回了桌子上,眼皮都没再抬一下。她的脑袋轻轻枕在刚拿下来的那幅画上。
画中是熟悉的两棵小树和字迹不同的两句诗,墨迹已经褪成了灰色。指尖慢慢抚过干涸的墨色,她垂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她伏在案前,听到殿门被关上的动静。那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连步伐也放得很轻很缓,大概是岑西遥觉得她困了,关门和走路都格外小心。
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交谈声,附近的几个师弟师妹本来在争吵,不知岑西遥说了什么,他们的声音也小了下去。
凌柒趴在桌上换了个姿势。
一想到这样的人对杨重光死心塌地,她又不免有几分烦躁。
她急着把人打发走,倒不是真因为什么恋爱脑,而是怕杨重光随时会来。若两人在她寝殿撞上,无论是吵来吵去还是搂在一起,她都不太想看见。
只是天色越来越晚,前来道别的同门都见了好几波,她却迟迟没等到人来。
凌柒都准备收拾收拾去主殿了,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叩门声。
她往后一靠,脸上所有的情绪瞬间收得干干净净。
“请进。”
第49章 而有些人这辈子也不必再见。
殿门被推开,晚风裹着些许凉意灌入殿内。
门口很久没人打扫了,枯黄的落叶铺了满地,也被风吹了几片进来。叶子在空中慢悠悠荡了几圈,缓缓落到地上。
书柜两侧的油灯刚刚被点上,被风吹得连晃了好几下。凌柒坐在案前,面前摊开着岑西遥方才没看完的那本书,停在她之前读到的那一页。
脚步声由远至近,在空荡的寝殿里显得格外清晰。最后那脚步声停在了桌案前,阴影落在桌上,刚好遮住了半本书。
“在看什么?”
“不是我的。”凌柒连书都没合,随手往前一抛。书啪地摔在桌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响声,摊开的那页正好对着杨重光。
她懒洋洋地又靠回了椅背上。
杨重光的视线不自觉扫过书名,身形微微一顿,随后便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
一人半靠半坐在椅子上,一人平静地立于桌前,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却谁也没有先开口。
就像在对峙。
这本来不合规矩。
无论是从哪边的关系开始论,师徒还是母女,都断没有凌柒坐在椅子上,让杨重光站着的道理。
可两人四目相对,却都默契地避开了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屋内安静了很久,但或许对于凌柒和杨重光来说沉默也不错,总好过剑拔弩张。
沉默着对视了一会儿,杨重光突然开口问:“你恨我吗?”
“啊?”
“我是问,你是不是还挺恨我的?”杨重光又复述了一遍。
恨吗?凌柒想,应该是要恨的吧。
恨她将自己遗弃在育幼堂,让她从小在轻视和白眼中长大。
恨她那么多年来不闻不问,说着迫不得已,却又养了个杨安平。
恨她永远站在杨安平的立场上考虑,恨她和沈天陌狼狈为奸。
应该是有很多理由去恨的。
可凌柒思考了一会儿后,只说:“没必要了。”
那些好的坏的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