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爬起来,“聆璧仙尊,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踩上了石头,为何会跌下来?”
“那是问心台,你若是来意良善,心内无鬼,便可踏在问心台上行至临镜渊摘得冰莲。若是你心内藏私……”聆璧的声音停了片刻,继而又响起,“便如你现下一般,跌进崖低,反反复复,永无止境。”
心内藏私……敬真扶着墙,眼底一时波澜迭起。
他在想,还有什么事,是他没有告诉明雪的吗?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了,但是旁人不知的吗?
可是一瞬间,大片大片的记忆蜂拥而来,他根本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请问仙尊,有没有,别的法子?”敬真微微喘息,“要牺牲许多也无妨。”
聆璧似乎笑了一声,声音便冷淡下来,“昆仑墟当代道尊可以自己的血喂养问心石,以此免过问心台盘问。”
当代道尊,敬真稍稍舒展开的眉眼又闭合下去,“若是……我无法通过,会怎么样?”
“拿不到冰莲。”
“还有呢?”
“困在问心台,到死。”
敬真闭眼,“多谢仙尊告知。”
敬真现如今站着的,是刀切一般的峭壁上凭空生出来的一条石台。此石台突兀至极,想必是问心台衍生出的囚困之地。小小的石台外云山雾罩,看不见一丝一毫的边际,只有无尽的风吹,似呜咽的鬼哭。
聆璧的声音夹着些零碎的风,“我等不了你,长门大殿还有事务要处理。你若是能通过问心台进入临镜渊,便是通过了考验。届时法灵也会重新复现,你自己出来就好了。”
说完,不等敬真是否有话要回应,聆璧那边就只细微一瞬衣料翻飞的声音。
敬真低低出气,仰脖看向陡峭的崖壁,提一口气,动身攀爬。
经年的风霜雨雪侵蚀这山石,本粗粝的崖壁被冲刷得竟然有几分光滑。敬真绷紧了身子,用手指紧紧抠着崖壁上的小缝,一点一点地把自
己往上挪。
可是太滑了,他的脚又没处着落,爬不了多高,风一吹,便如断翅的蝴蝶跌落下来。
幽静死寂的山谷里,“扑通”“庞当”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
起初是频繁的,后来山谷里粗重的喘息声时而响起,重物砸地的声音便渐渐少了。
终于,漫山云雾里一只手伸出,敬真嘴角噙着血丝,爬了上来。
站在崖边,少年头晕目眩。
体力丧失太多,身上的伤口在多次摔倒间又撕裂,他很累。
单膝跪在问心台边,他喃喃,“问心台?问心台……你有什么要问的,问吧,问吧。”
可山石无声,唯有风一丝一缕,不成字句。
静待许久,敬真忽自嘲一笑,“却是要我自己坦白吗?”
风一瞬翻扬,似乎是在赞同。
“好。”他盘膝而坐,“我细细数来就是。”
“伤郑乔哲,杀银珏,伤施婧,杀荷凌荷瑗,杀林观渡,杀那几个人族……还有吗?要不你们提醒我一下?”
依旧无声。
敬真长舒一口气,准备起身。
手掌撑地,他忽然一顿——万一不行呢?
转身,他随手找了块石头在手里掂了几下,朝那问心台上砸去。
“通啷”一声,小石头骨碌碌出去,停在台上。
敬真这才放下心来,起身朝台上走去。
抬脚,落——
“空”一声,一道红影直直又栽了下去。
“咳、咳咳……”敬真胸肺被挤得如针扎,他脑中翻涌着顶上来一阵怒火!
明明那石头都能留在台子上!为什么他会摔下来!
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