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面俯身在她耳畔道:“你这教导主任的造型是演给谁看啊?”余白反被吓了一跳,简直想用杂志打他,顾忌着是青天白日大庭广众,这才没有动手,捺下脾气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毕业时她便听同学间传闻,唐宁的父亲已是非显贵大案不接的江湖地位,因为跟至呈的创始人朱丰然有些私交,这才受聘做了名誉顾问。有着这一层关系,她本以为唐宁在此地总会是个黄马褂一样的角色,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时隔几年,积累了些资历,应该是更加不得了了。然而,眼前的屋子只是不大不小的一间,落地窗外的风景不好不坏,装修亦是中规中矩,一副办公桌椅,以及一排放书和案卷的柜子,就连秘书也是个中年妇女,看起来还是与人合用的,与他的年纪和执业年数倒是十分相符。

唐宁拉椅子请她坐下,秘书看见,便探头进来提醒:“唐律师,三点钟还有一位咨询的。”

“我记得,要是到了,就带他进来吧,”唐宁笑答,一指余白,“这位余律师是我特地请来的外援。”

秘书点头走了,唐宁关上门,给余白拿了瓶水,坐到她对面。

考虑好了吗?余白觉得他大约会这样问,但对于此刻的她来说,“我愿意”抑或是“我不愿意”似乎都不是正确的回答。她索性抢先开口:“昨晚突然想起你的处女辩,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你好像都没跟我说过。”

“处女辩?”唐宁低头笑起来,“你说哪个案子啊?”

“好像是……三只羊?”余白亦装作记忆模糊,半夜做梦想他这种事她是绝对不会让唐宁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