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晚上李正其总是睡得很不安稳,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原本他还有些怀疑是不是家里猫主子大半夜睡在自己身上,但将家里监控来来回回看上好几遍,他都没有找到任何猫主子要“谋杀”铲屎官的地方,甚至这几天原本粘人的猫主子还奇怪变得高冷起来。
睡眠对于一个苦逼的打工人而言实在太重要了,连着几天晚上睡不舒坦,李正其白天工作的时候慢慢也变得很不在状态,今天甚至还频繁出冷汗,大热的天同事们站在空调底下都觉得不过瘾,他穿上外套却依旧感觉从骨子里泛起一股冷意。
因为记挂着家里的猫主子,再加上租的房子离公司很近,每天中午下班后李正其都会回家看一看,今天照旧如往常那般要从和盛路的天桥底下经过,只不经意瞥过一眼,李正其倏地就被墙上贴着的几个大字吸引。
鬼使神差般将一些牛鬼蛇神的事情照搬到自己身上,但当李正其视线落在正认真写试卷的陆清戈身上时,险险没有当场笑骂出口,毕竟任谁也不过认为一个还在上学的孩子会什么算命看相。
当李正其抬脚离开打算有时间找找真正有能耐的算命先生时,陆清戈放下笔后却泠泠开口:“这位先生不过来坐坐吗,毕竟您现在看起来应该很不舒服才对。”
“小姑娘,你是见这小子一张脸跟纸一样惨白,额头还在不停往外冒冷汗才说人家不舒服吧!”方瀚海是真看不得还在上学的小姑娘装成神棍到处骗人,一则他家闺女也是快要高考的年纪,二则他家老娘前两年的时候就在老家被一个神棍骗走手头仅有的几千块钱。
听到方瀚海的那番话,原本真以为小姑娘有几分能耐的李正其才突然反应过来,正当他开口要应和方瀚海说上几句的时候,陆清戈面上无波无澜继续泠泠补充着:“你最近每天晚上都睡不安稳,是不是还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
“鬼压床?”在听到陆清戈的话后,旁边另外一位中年大叔忍不住插了句嘴,紧接着他们就都看到李正其更加惨白的脸色,“……不会真叫这小姑娘说对了吧?”
方瀚海依旧不相信小姑娘的这番说辞,毕竟鬼压床、鬼打墙可不就都是那些假道士常常挂在嘴边的说辞,或许一次说不准,但多骗几人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会上当。
老话都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又或许李正其实真到了快要受不住的临界点,在陆清戈清冷目光的注视下,他还是抬脚走到那个非常简陋的“算命小摊”前:“你真会算命吗?”
“一卦八十,概不赊账。”陆清戈轻轻敲击两下自己的手机屏幕,向李正其示意屏幕上面明晃晃的收款二维码,“要算的话请先付款。”
比起其他一开口就是几百几千的假道士,八十块钱的卦金还真不算什么,李正其二话不说先把钱转了过去,然后屈膝半蹲在陆清戈面前:“现在可以算了吗?”
“可以,你在纸上写个字,想写什么写什么。”陆清戈随意伸手将自己刚刚用过的那张草稿纸撕掉,然后微抬下颚朝李正其示意。
李正其手心全部都是冷汗,他特意拿出纸巾擦了擦,随后才又伸手拿起简易小桌子上的那只笔,在空白的草稿纸上写下一个“水”字。
在李正其落笔的那一刻,旁边几个原本应该在午休的中年大汉齐齐忍不住凑过来想要看个热闹,陆清戈并不在意那些或质疑、或看乐子的目光,清冷视线只定定落在那个书写有些不太美观的“水”字上。
李正其刚刚视线一瞥,不经意间看到过陆清戈一手端正中又隐隐带着锋芒的字迹,这会儿再看看自己歪七扭八的字迹,心头多少有些羞赧:“那什么,我的工作跟电脑相关,平时不怎么在书面上写字……”
陆清戈自然不是在意李正其的字写得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