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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的欺负,谁让他就是这样软弱不堪的性子呢,只是前段时间他检查出来得了胃癌,虽然还是在早期,但光治疗就需要很大一笔钱,偏偏他工作几年赚来的钱除了打给大伯一家外,都被大学时的一个舍友借走。

“我打过很多次他的电话,每次他都说很快会还给我,但已经小半个月过去,还是没见他还回来一分钱,所以我这样窝窝囊囊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意义吗?”闫飞飞整个人是真的很瘦,好像夜晚一阵冷风吹过来,就要将他从桥上吹下去,直看得直播间众多网友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此时此刻同样在观看直播的郑旭安,在听了闫飞飞的讲述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即他走到对面合租的房间门口,抬手就把房门敲得哐哐响:“老陈、老陈,你快出来看看,这是不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冤种大学舍友,他现在好像在闹自杀哎,你恐怕要摊上大事了!”

被郑旭安叫做老陈的男人眼下正坐在电脑桌前,一双带着浓浓黑眼圈的眼睛正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屏幕,双手藏在盖了桌布的电脑桌下面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听到外面似乎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老陈半点回应的打算都没有,双眸渐渐赤红的同时整个身体跟着也剧烈晃动起来。

“我去,你又偷偷在房间看片呢,这味儿也太重了!”郑旭安可不管里头有没有人回应自己,上手一把将老陈的房门推开,结果就一股浓郁的腥臭味儿扑鼻而来,差点让他原地干呕起来。

被人突然打断自己的好事,老陈本来就没什么好脾气,于是在看见郑旭安举到自己面前手机中的闫飞飞后,他当即鄙夷地撇撇嘴:“闫飞飞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窝囊废,他今天要是真能从大桥上跳下去,我倒是愿意敬他是条汉子。”

整个狭小又脏乱的出租屋里,除了电脑中不断传来难言的□□,便是老陈那满满都是鄙夷和厌恶的难听嗓音,郑旭安有些怀疑又看了两眼直播镜头,见老陈始终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他才摆摆手往外走:“反正就是这么个事情,你觉得无所谓,我自然没什么话说。”

最近这段时间闫飞飞的确管自己要过几次钱,老陈满心满眼以为对方是觉得从自己这里要不来钱,所以不知道搁哪儿学来这种要死要活的手段,他撇撇嘴转头又混不在意将注意力放在电脑中仍在播放着的视频上。

而闫飞飞这头,他身后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更甚还有看过陆清戈的直播想着过来大桥这边凑一下热闹的人,随着时间流逝,整个大桥上已经越来越拥挤起来,其中自然有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报了警。

“那闫先生现在想从我这里知道或者得到些什么?”在身下的椅子里稍微换了个更舒服些的姿势,陆清戈微微抬眸看向镜头里的闫飞飞,那平和且舒适的姿态,看上去完全就像是在跟好朋友随意闲聊。

在跟主播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闫飞飞心头堪称翻江倒海的复杂情绪似乎缓慢平静下来,只是一时间他好像也说不出来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又或者想知道些什么,只一个劲觉得自己很委屈,非常、非常委屈。

于是直播间陷入了好一会儿的静默中,网友们已然能从闫飞飞消瘦的身形上感受到他那份无助的情绪,连发弹幕时的心情似乎都比往常沉重好多:

[妈呀,虽然这个小哥哥没哭,但看着他委屈的模样,向来同情能力很强的我只想抱着自家猫猫大哭一场!]

[不得不说在陆姐的直播间我反复体会到什么叫做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先不说小弟弟过往寄人篱下受过的苦,对平时一个人去医院看感冒、发烧都委屈到想哭的我而言,得知自己患上癌症的那一刻怕是也不想活了……]

[他爹的,不要让我知道是谁欠钱不还,对家里以前开饭店经常有人赊账不还的我而言,真得超级超级讨厌老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