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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这个大厦里应该没有比这更便宜的东西了。”姜与荷把它塞到唐草破了线的双肩包里:“祝你金银满仓,富贵荣华。”

唐草笑了起来,没有再推辞。

她们随便逛了一会,唐草叽叽喳喳地跟她讨论橱窗里那些美丽的衣服鞋子包包得多少钱,很有点高中时候打工回来和她讲八卦的样子。两人开开心心地打算回家,姜与荷却在这时候看见了一个不想见到的人。

穿着Valentino紧身连衣裙、Chanel长靴,外套Hermès羊绒披肩的金蓉蓉右手拎着几个奢侈品购物袋,左手搀着一个中年男子,两人身形紧贴,看起来相谈甚欢。

趁着她还没发现自己,姜与荷赶紧拉着唐草跑了。

一路上唐草异常的沉默,再没有了刚才的兴奋劲。

回到酒店,姜与荷试探性地问她:“你……不开心吗?”

她却像是发呆被打断了一样,愣愣地问:“啊?”

“我是说,你怎么心情突然不好了。”

“也没有……”她闷闷地说。

“现在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瞒的了吧。”姜与荷不想被糊弄过去。

“我刚才见到一个人,很像……她。”

唐草脸上并没有遇见故人的怀念,只有一脸的空洞茫然,仿佛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姜与荷坐在一边看她,过了半晌才开口:

“是金蓉蓉吗?”

唐草像受惊的小鸟一样朝姜与荷看去,眼神里有着几丝恐惧。

姜与荷继续说道:“你没看错,那就是她。”

是的,她们确实是高中同学,金蓉

蓉没说错。

她也认识金蓉蓉,只是一直不承认而已。

因为金蓉蓉实在是个讨厌的人。

她是高中那个霸凌小团体的核心,她漂亮、会撒娇、家境又好,总是目光的焦点,校内校外都有很多“哥哥”。

星河高中是省重点,校内不会允许明目张胆的霸凌行为,但是私下的小动作、语言上的欺凌嘲笑、校外的挑衅侮辱就管不到了。

姜与荷是住校生,放假就回家,平时也都是默默学习,所以和这个小团体基本没什么交集。他们也一般不会找本地人的麻烦,因为不知道对方有什么七拐八拐的关系,万一出事会很麻烦。

唐草这样家境贫寒、父母无暇顾及她的外地孩子,简直是他们的完美霸凌对象。就算她早早出来打工,心态磨炼了一点,但到底是青春期的女孩子,面皮还薄,面对无缘无故、不知何时出现的羞辱欺凌依然是承受不住的。

姜与荷常常能见到她哭,有时是在教室里被那圈人围着低着头哭,有时是在校园里的其他地方躲着偷偷哭。也是因为实在看不下去,她帮过唐草几次,导致自己也被这个小团体盯上了。

好在几个月后金蓉蓉就转校了,姜与荷觉得她们高中的噩梦也就算结束了。

但看唐草的样子,她的噩梦原来一直存在着,从未断绝。

唐草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好像过得很好。”

姜与荷想了想:“是过得挺不错的。”

“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活得这么好?”唐草的声线颤抖,带着愤恨和不甘。

姜与荷考虑了半天,缓缓说道:“你工作这么久了,应该也知道,社会不是按善良程度分配资源的。”

“金蓉蓉这种人,不拘泥于规则,嗅觉又灵敏,知道谁能欺负、谁不好惹。见风转舵、拜高踩低,不达目的不罢休……她混得好其实很正常。”

她看向唐草,眉眼间带着几丝怜悯。既是怜悯她,也是怜悯自己。

是啊,即使认出了施暴者,她们又能如何呢?十年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