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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味幽泠。

“五万。”萍儿慢悠悠打出一张牌。

闲云推了推眼镜架,轻咳道:“碰。”

钟离指尖在六条上顿了顿,转而抽出一张九筒,对你说:“到你了。”

“吃!”你眼睛一亮,推倒牌面,“胡了!”

闲云挑眉,看着牌桌上剩下的牌,抽抽嘴角,直白地问:“这手气……帝君方才是不是拆了对子?”

萍儿扫了一眼,笑而不语,抿了口茶。

钟离垂眸理着牌,答非所问,“今日的茶不错。”

“帝君!您这放水都快淹了璃月港了!”闲云不吃他这一套。

“牌局如世局,亦需讲究缘分与时机,想必今日这缘分,是在木曦那里。”他这话说得眼不红心不跳,理牌的手都没有犹豫半分。

眼看闲云的“怒气”一时半会儿散不尽,摆着一副要追究到底的架势,你干笑两声,随便找了个借口:“坐得太久,我去外面活动活动筋骨。”

溜出洞府,你站在瀑布旁长舒一口气,俯瞰整个绝云间,略微出神。

红枫、银杏、桂花,仙雾缭绕,秋季大多会染尽层林的树,此时还青绿翠然。

你原本想独自来绝云间见见闲云,钟离不放心,便跟着一起来了。

恰好萍儿也在。

叙旧没两句,闲云这个性子就开始叨咕,从你几千年前每天在仙山招猫逗狗讲到帝君计划退休也不提前通知她,害她担心很久。

萍儿为你解围,说自己许久未搓麻将心痒,如今刚好凑齐四个人,不如来几局。

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挥之不去,你没注意到身后的人。

“唉声叹气的,可不是你的性格。”

你回头,见到已然是老婆婆模样的萍儿,女人脸上布满岁月的痕迹,皱纹堆积在眼角处。

或者说,应该按照游戏称呼她为萍姥姥。

“可能是心境变了吧。”你犹豫地开口道,“怎么说也死过一回。”

经历了人生最严重的滑铁卢——察觉到自己无法阻止既定的历史。

再度醒来,你首先感慨的是新鲜的脑子果然不一样,然后意识到自己有许多与曾经不同的想法。

游戏里,绝云间的三座仙山并没有这么多桂花树。自己面对钟离的放水行为,也没有现在这般觉得“理所当然”。

你将心中的想法发牢骚地说出去,话锋一转,“萍儿你也不是改变了许多吗?”

时过境迁,当初常与他人争论乐理真谛、对乐理格外执着的青发女子已经变成了玉京台闲散随和的养花老婆婆。

老人在你身边坐下,她望着满山的桂花树,伸手指向角落里的一棵,“帝君在你离开那年栽的。”

后来,绝云间的桂花树开了满山,她偶尔见到这些树,会产生一种错觉。

错觉这些树是你种下的,错觉你还留在他们身边。

“我一直认为,你是我们之间受到影响最小的那个人。”

萍儿的记忆里,你总是满山乱跑,对什么都感兴趣。

灵魂生来就不属于这片土地,因此对尘世的万物都不在乎,那时的他们对你而言像是物件。

你的改变与归离原的诞生密切相关……再具体些,是帝君。私底下仙人还偷偷讨论过进展到了哪一步,是谁先红鸾星动。

然后,魔神战争的到来打乱了全部计划。

归终的离世,闲云的沉默,她的苍老,时间的磨损是如此可憎。

而你是变化最小的那个人,平日里依旧会和帝君插科打诨,脑子里总是会冒出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直到你决定死去,她也这么想。

你的死亡本质并非逼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