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没有被预料到的瞬间,他忽而抬眼望来。
那双眼睛干净清冽,与他放肆下贱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在和面无表情的她撞上视线的瞬间,他突然笑了下,然后……
“汪。”
云月娇的心脏猛跳了一下。
其实不该是这样。
因为那个能把所有人都洗成恋爱脑的好魔功,她前世今生的周边尽是些哈巴狗,所以她最厌烦的便是别人低眉下首俯首称臣。
可是如今……也许是那黑衫佛子从来没有像裴青这样,显露出一副把自尊全部丢掉的样子。
兴致……倒是久违地有些起来了。
“……”
云月娇的指甲死死地掐进手臂的肉里,轻吐出了口气,压制下想一脚踩上去狠捻的冲动。
可以。
既然他要玩,她就陪他玩!
他爱演,她就陪他演!
他自己不知死活送上门来自取其辱。
她自当要放任自流不留情面赶尽杀绝。
想到这里,云月娇不由轻笑了声。
她抻了抻腿,之后用脚背勾起了裴青的下颚。
“学起狗叫倒是像模像样。”
“也不知道其它方面……是不是也能这么像了。”
……
明明隔了鞋袜,云月娇好像依然感受到了裴青灼热的温度。
她的足尖顶在了他喉咙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瞬间觉得自己像是干柴取火,那滚烫的火焰仿佛随时要烧到自己的身上来。
云月娇咬了咬牙。
脚微微用力。
他的脸顺从地随之跟着微微仰起。
“……”
有一说一,裴青与黑衫佛子长得确实不像。
他那张脸棱角分明,浓颜深邃,充满了攻击性,与黑衫佛子的温厚是两种极端。
可偏偏此时他一脸的心甘情愿甘之如饴,像只乖巧听话的小狗,不知道什么叫做拒绝反抗……看得云月娇更加恼火。
她脚上加了力道。
鞋底贴着他的喉咙用力往下,那里的皮肤本来就娇弱,走过的地方顿时泛起胭红。
低眼扫过那红痕,云月娇心中顿时有几分扬眉吐气的痛快。
但这还不够。
她要亲手撕开他的伪装,把他的脑袋按进泥泞,看到他用最不堪的姿态最绝望的语气向她求饶才行。
“人与牲畜的区别……多不过在于礼义廉耻。”
“如今你已经是条狗,那些用来装人的东西想必就不再需要了。”
她的声色是那般云淡风轻,脚上的动作却毫不留情。
当一路向下的鞋尖拨开了他的衣襟,粗粝鞋底在他皮肤上留下的红痕形如屈辱的烙印,她不由嘲笑道:
“你还在等什么?”
她眸光锐利,字词也加上了重音:
“身为牲畜,就应该要有牲畜的样子。”
于是裴青终于动了。
云月娇表面不动声色,微微眯起的眼睛却盯紧了他的一举一动,绝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最微末的细节。
只要他露出一丁点的屈辱,她就会立刻戳穿他的真面目。
哪怕只是皱一下眉头……
直到裴青抛弃身为人的礼义廉耻,像一只光溜溜的狗跪坐在她脚边,她也没能抓到丁点把柄。
云月娇咬牙切齿,终于忍不住一脚踩上去用力狠捻。
“你就这么坦荡?”
他的嘴边传来一声闷哼,回话的时候呼吸略急,脸色也开始发红。
“城主大人……愿意为我花心思,该是我感到荣幸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