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皇宫不远处的一座宅院里,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坐在正堂,脸上的神情,冷若寒冰。

正是易容后后的梁朝宗。

心腹梁白垂手站在他旁边,小意道:“主君,那韩大人中毒一事,可是您的手笔?”

梁朝宗抓起手边的杯子,“啪”地一声摔到了地上。杯子瞬间碎成若干片。

梁白自知说错了话,忙垂下头。

“你觉得,我有那么蠢吗?”梁朝宗冷声问道。

“现下,我才搭上竹灵没多久,也仅仅有一个帝师的身份,手中半点实权都没有。我现在就弄死韩烈那老东西,莫不是失心疯了?”

梁白忙道:“主君这么聪明,定然不会做出这样鲁莽的事。小的失言了。”

梁朝宗眸光深深,沉声道:“我千算万算,没算出,竟然会有人在这个时候给韩烈下毒。”

“这厮可是坏了我的大事了。”

“更糟糕的是,韩烈这老东西,中了毒,脑子也跟着糊涂起来,竟然一口认定,就是我下的毒。”

梁白蹙眉道:“看眼下的情势,韩烈去向皇太后揭发你不成,应当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中的是慢性毒药,一两日又死不了。咱们接下来可怎么办啊?”

梁朝宗默了默,冷声道:“将我们留在大越的所有兵马,有多少算多少,全部集结,让他们听候指令。”

“现下,我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

常府内,二皇子居住的院中。

二皇子、韩清波,还有越浩云围在一起商议事情,夏妙元坐在外间的软榻上啃着糕点,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我的眼线刚送出来的消息。”越浩云冲二皇子挑了挑眉,面上带着几分得意,“今日,韩烈进宫面见太后了。”

二皇子和恶韩清波全都眸光一亮。

“他找竹灵干嘛了?”二皇子问道。

“揭发帝师梁先生的身份 ,劝说皇太后即刻将梁先生给抓起来。”越浩云的语气很是八卦。

众人皆是一惊,就连坐在外间的夏妙元都惊得手上一松,将半块栗子糕都掉到了地上。

【沃趣,不是吧!都已经狗咬狗到这个地步了?】

【也不算奇怪,那天在南苑,韩烈得知自己中毒后的第一反应,就认为是梁朝宗所为。】

【既然马上就要死了,独生子也死了,心态就崩了。所以索性闹一个鱼死网破 】

“那,竹灵怎么说?”二皇子对皇太后的反应好奇得很。

越浩云叹了口气道:“竹灵应该是没有采信,并未对那梁帝师如何惩处。毕竟,那梁朝宗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术易容,脸上并未戴人皮面具,表面上看不出来。”

“韩烈揭发他就是前梁亡国太子,可又没有证据。”

韩清波接口道:“不过,这次韩烈没能得逞,他应当不会善罢甘休的。毕竟,他现在已经无所顾忌了。”

越浩云笑道:“韩大人聪慧,还真让你给说对了。今日,韩烈上午从宫里回来,下午就召集了朝中大员到韩府。”

“有右丞相、吏部尚书、刑部尚书、兵部尚书、工部尚书,还有禁军大统领,以及莘亲王。”

众人听到这里,只觉汗毛竖起,一颗心狂跳。

这些人,可全都是朝中手握实权的大员,其中莘亲王,是大越先皇的弟弟,因人品端方,在皇族中充当着族长的角色。

韩烈自从先皇驾崩后,便成了大越首辅,手中权柄极大。

朝中这些权臣,大部分,都是他的人。

若这些人联合在一起,谋划什么,那对大越江山社稷来说,将会是一场大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