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般莽勇张扬,喜欢奢靡艳丽之物,譬如:西域的宝石、珍奇的绣品;他也喜欢纵马四处寻找新奇的乐子——听戏编戏、斗鸡斗蛐蛐,还练成博戏高手。
然而他看似具备洛京纨绔子弟的所有恶劣品性,却极有自控力,从不接触五石散,对任何事都不上瘾……还极为洁身自好,身处红粉骷髅销金窟内,却无任何红颜知己,更无妾室通房。
阳承公主越想越心动。
和崔潜在一起的日子定然极有趣。她若是想要什么新奇的东西,他必定能给她弄到手,她若是想去哪儿玩,他也能带着她玩的尽兴而归。
最重要的是,整个洛京再也没有比崔潜更英俊的男人了……
一时间,阳承公主面容微微发红,连嗓音都含着羞涩的颤抖:“你们若再敢胡说,本公主定不会轻饶你们!”
座下的诸位贵女都欢笑起来。
“是是是,都是臣妾们胡说!”
“瞧瞧殿下害羞的哈哈哈哈哈!”
“还请殿下原谅臣妾,实在是殿下和崔潜天造地设,臣妾情不自禁……”
林雾知在一旁静静听着。
阳承公主和崔潜有几分相似之处,他们都爱口是心非,而论家世和相貌,二人也极为般配。
她心中莫名生出一阵酸涩。
但她可以肯定,这并非嫉妒,而是对前夫即将娶妻的感慨。
从此无心爱良夜,
任他明月下西楼。(注1)
林雾知轻轻叹息,便想趁着场面混乱无人在意她,悄悄坐下来。
但也就在这一瞬之后,四周骤然安静下来,如同厚雪飘落满山。
金玉碰撞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高台之上,长公主略感讶然地笑声随之响起:“崔中丞怎么来到女宾席?莫非是……等不及佳人了?”
她凤眸流转,意有所指地看向脸红得几乎滴血的阳承公主。
众贵女也随之应和笑道:
“看来今晚我要做一回月老了!”
“战事在即,乞巧节又将至,其实订婚一事可以及早办啊!”
“崔公子又升官了,如今可不能唤他崔中丞了,要唤崔都尉才是!”
“……”
林雾知心跳也倏地加快,明白自己是难以坐下了,索性规规矩矩地站着,等待崔潜掠过她身前。
谁料崔潜的脚步竟在她身前停下,朱色锦靴忽地映入眼帘,乌皮六合靴尖缀着的寒金马刺闪过她的眸眼。
林雾知根本不敢抬头看。
她不知崔潜想做什么。
只能祈祷他不要乱说话。
以及离她远一点……
可她终究未能如愿以偿。
崔潜的声音响起,带着清浅笑意和肆意风流:“拜见长公主殿下!拜见阳承公主殿下!臣来此地是因为裴中书的侍从,托臣进来传个话。”
长公主依旧兴致不减,望向席下众贵女,笑吟吟道:“你们瞧瞧,他还找他哥哥作借口,行了行了……”
崔潜却隐隐在打断长公主的话,眉眼肆意飞扬:“殿下,那位侍从身份太低进不来此处,便请臣进来,邀——”
他微微转动长眸。
眼神犹如实质般瞥向林雾知。
林雾知霎时紧张到极点,一丝气息也不敢出,额头冷汗点点。
“邀嫂嫂出去,见一见裴中书……诸位也知道,他们夫妻情义深厚。”
崔潜缓缓收回目光,对着长公主倏然冷下的脸色,道:“还请殿下能谅解一二,圆了裴中书的思妻之愿。”
席间贵女们瞬间噤若寒蝉。
阳承公主也煞白了脸色。
唯有林雾知暗暗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