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热泉水中,托着她腿,让她稳稳坐在岸边,而后抬起脸。
林雾知长发散开,湿漉漉地贴在肩背和前胸,她双手颤抖地撑着地面,在这一瞬间忽然想起她与阿潜的新婚之夜。
像被化开肚腹的鱼。
生锈的刀在鱼的肚腹来回穿梭,将鱼肚子里的东西全都掏出来。
脏污染满刀尖,流了一地。
于是肚腹里空荡荡的。
她感觉自己也如那夜一般空虚,以至于意识朦胧地喊了一声。
“阿潜!”
“停一停!”
顷刻之间——
摇摇欲坠的世界停下来。
却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之中。
林雾知心头蓦地一紧,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在胸腔里蔓延开来。
她连忙撑着身子往下方望去。
裴湛的掌心尚且压着她的膝盖,整个人却如同幽暗森然的鬼魂,僵立在白雾缭绕的水面,脸色煞白,唇色尽失。
他缓缓抬眸望着林雾知。
眸中分明残留着欲望,却还生出了几分难以言说的痛意和丝丝恨意。
林雾知顿时吓得呆住。
“夫……夫君?”
“怎,怎么了?”
裴湛沉默了许久,方才伸出舌尖,将唇角的水泽缓缓舔干净。
他似乎已经恢复平静,垂着长眸,指尖在林雾知粉润的膝盖打着圈。
“以前的我也与你做过这些吗?否则你为何会突然唤我以前的名字?”
林雾知莫名感觉到危险,立即乖巧地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没有!”
她的眼尾和鼻尖红红的,唇瓣因胆怯紧紧抿着,像是被狠狠欺负过的兔子。
“我们以前没有这样过!我只是、只是觉得舒服,方才唤了夫君名字。”
裴湛冷冷勾唇,根本不信。
但不信又能如何呢?
他也无计可施,不是吗?
他无法回到过去,把崔潜杀了,换成自己与林雾知欢好。
早在成婚前他就无比清楚,林雾知身上残留着崔潜烙下的印记,他怕是要穷尽余生之力,方可将其彻底抹去。
暴虐欲在心底燃烧沸腾。
裴湛呼吸渐渐沉重,指尖猛地攥住林雾知的脚踝,将她拉入怀中。
不容拒绝的,撕咬般的吻落下。
灼烫的匕首迫切入鞘。
林雾知的哭腔都狠狠顿了一瞬。
她下意识觉得裴湛不对
劲,却因助兴之物,被迫沉沦于他略有些粗暴的吻。
到底是挣扎,还是顺从?
不!她不要这样!
太过了……
身体里里外外都失去了控制。
好似整个飘浮在空中。
唯有身前的人能供她依靠几分。
她不喜欢失控的感觉。
好可怕……好糟糕……
指尖深深陷入裴湛的背肌。
林雾知急促呼吸着,眸眼渐渐迷离,唇瓣压住裴湛的喉结。
但心里又莫名生出隐秘的喜欢。
再一些,再一些……
只有这样,唯有这样,才能压住身体密密麻麻如同万千蚁虫啃噬的痒。
好喜欢夫君。
…
…
次日清晨,天光早已大亮。
兰橑院的寝房却门窗紧闭,连一丝晨光都透不进去。重重红纱帐内光线昏沉,让人屏息的静谧中透着一丝紧绷。
忽然间,红纱帐荡起波纹。
“你为何对我用那种药!”
林雾知的哭声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