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的吗?”
他的语气从惊讶递进到难以置信,简直天衣无缝般令人信服。
耿五默默竖起大拇指,给了耿思一个敬佩的眼神,也跟着讶叹地道:“事情肯定就是这样了,竟这般巧合,如今林姑娘又成了大公子的未婚妻……啧啧啧这可真是一桩命中注定的良缘啊!”
他们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如同戏台上的名角般你
来我往,不着痕迹地引导着林雾知及周围人相信这番说辞。
可惜他二人不懂见好就收,愈说愈做作起来,甚至挤眉弄眼得快要笑场。
裴湛终于忍无可忍,长眉微微上挑,递过去一个极其冷淡的警告眼神,示意他二人适可而止。
耿思与耿五只得悻悻闭嘴,却忍不住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大公子连假扮孪生弟弟巧娶弟媳这等事都做得出来,还怕他们的一两句话露馅?
更何况他二人说的全是实话,得出的结论也是顺着林雾知自己的话猜出来的。如此一来,即便日后林雾知发现不对,也根本怪不到他们的头上。
其实大公子的做法不也一样么?话说得模棱两可,无非是在引导林雾知,让她往自己想要的结果上猜。
“我曾经做过一些梦。”
裴湛不动声色地收紧手臂,将林雾知纤细的腰肢往怀中带了带。他微凉的脸轻轻贴在她发烫的耳畔,语气压低再压低,只余了了气音。
“那应是新婚之夜……我与一个女子缠绵欢好,深陷无尽情潮彻夜难眠,醒来之后我就发誓,我一定要找到她。”
他实在没有半句假话。
崔潜洞房花烛夜时,他与之共感……也算是与林雾知隔空缠绵欢好了。
林雾知耳尖烧得更烫了,指尖掐住裴湛的腰际,羞耻得嗓音都在发颤:“你这人怎么还是这般?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也不看一看什么场合!”
但她不得不承认,郎君这个和以前一样的毛病,让她寻回几分熟悉的亲近。
她逐渐放松下来,往裴湛怀里更依赖地偎了偎,轻声地道:“其实也无妨,余生漫漫,我会陪着郎君努力恢复记忆……郎君肯定会想起我,再次爱上我的,我们一定会像以前那样幸福。”
说着说着,失而复得的愉悦与感伤,让她的眼眶再度潮湿。
裴湛却是眸色倏然晦涩阴沉。
幸福?以前那种崔潜只给她买劣质珠钗的日子也算得上幸福?
缀着南海明珠的金玉钗,蜀锦裁就的石榴色华裳,御赐的顾渚紫笋茶——这些才该是被林雾知称之为幸福的生活。
裴湛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镶嵌在袖口的宝石,心中有了几分计较。
他二人之间如胶似漆、浓情蜜意的暧昧氛围,还有眉梢眼角间流动的、浓得化不开的情愫,都自然得仿佛本该如此,委实把林卓给弄懵了。
而且他记得林雾知的亡夫好像是李学真的远房侄子李潜吧?怎么林雾知说,她和裴湛在伏牛山相识,后来成婚了?
林卓听得是一头雾水。
但无论如何,裴湛当着他的面如此亲昵地抱着林雾知,实在于礼不合。而他若是对此事乐见其成、袖手旁观,岂不是要让裴家看轻了他们林家,以为他们林家女儿是什么好得手的便宜货色?
“咳咳咳!咳咳咳!”
林卓使劲清了清嗓子,想要提醒二人差不多得了,注意一下场合。
但见林雾知丝毫不为所动,林卓只得压抑着火气冲上前,拽住她的胳膊,把她从裴湛的怀里拖出来。
“知知,你怎可如此失礼?光天化日之下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即便是抱着未婚夫婿,也实在有违妇道!”
说到底,裴湛是别家的孩子——还是他得罪不起的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