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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敌们按住绑了起来,用粗布巾堵住了嘴,连哭都哭不出声音了。

而阿潜买给她的珠钗滚落在地后,被贼人狠狠踩在脚下,拧进土里,细小的珍珠纷纷脱落,断碎了一地。

这一瞬间,时间好像凝固了。仿若冥冥之中,也有某种东西随之断掉了。

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林雾知呼吸变得急促而破碎,最终喉咙里挤出一丝绝望呜咽,彻底陷入崩溃。

阿潜!阿潜!

她泪眼婆娑心里痛苦地喊着。

该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

杀了你们!为什么要毁掉我的珠钗!这是郎君新买给我的!杀了你们!

有没有谁来救救我!

阿潜!郎君!救命!

表哥!舅舅!随便是谁!

求求你们!有没有人救救我!

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

林雾知痛得快要晕过去。

她其实也知道自己哭哭啼啼的只会助长贼敌的嚣张气焰,可她在今日之前遇到最大的磨难不过是她爹算计她的婚事,骤然遭遇这等绑架奸杀的恐怖场面,就算想止不住眼泪,也根本止不住了!

“哭什么哭!”

一个贼人的目光隐晦地在林雾知松散的衣襟流连片刻,又落在林雾知烂底的鞋子上面,抬手挥了一刀。

在林雾知惊恐睁大的眸眼中,那只烂底鞋子被削成两节,又被刀挑飞了。

吓死了,她还以为会被砍掉腿!

虽死里逃生,但

心有余悸,她疲惫地靠在墙上深深喘息着。

可她放心得太早了。

贼人单手扛刀,嘴脸隐隐扭曲,抬脚上前一步,用满是污泥的靴子狠狠踩住了她雪白的罗袜,往后拉了拉。

林雾知不解其意,吓得缩了缩脚。

却不料罗袜竟因此被抽出了几分。

纤细粉白的脚踝暴露出来。

贼人眼中的惊艳之色一闪而过,就立即被肮脏的邪欲取而代之。

“大哥,我想先玩一玩这女人!”

他舔了舔嘴唇,呼吸都热得浑浊,眼神却看向另一边的贼首。

贼首蹙了蹙眉,心里实在有些不满,毕竟崔潜还没被捉住,一切皆有变数,但他却又不想在兄弟们面前丢了面子。

于是强撑着笑了笑:“可……”

话音未落,一道鬼魅的身影突然闪现在他们身前,随即长剑弧光交错。

贼首只觉脖颈一凉,视线天旋地转,砰地砸在地上,咽气的前一刻,他竟然看到一具无头跪地的尸体。

是裴湛终于出手了。

其实裴湛还未想明白一些事,但林雾知的罗袜被扯开的那一瞬间,他就不受控制地冲过来,削掉了贼首的头颅。

眼下杀戒已破,裴湛也懒得管自己究竟因何异常了,掌心转动着碧萧,机关咔咔运转,萧的尾端自长剑换成短剑。

但在彻底大开杀戒之前,裴湛竟然犹豫了几息,低眸瞧了林雾知一眼。

随后在一众贼人惊恐的注视下,他无比从容地解下腰间的丝绸布巾,将其遮盖在林雾知的脸上。

其实这块布巾对林雾知而言,已经无甚作用了——她已经被吓傻了。

即便自幼时就看过许多医书,那些医书里也有不少血腥的人体绘图,但图终究只是图,不是真实之物。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人的脑袋从脖子上飞出去,滚入泥地上的场面。

自那贼首脖颈爆开的血,甚至溅到了她的脸上,浓烈的血腥气告诉她,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不是做梦。

下一瞬,她的腹中疯狂翻涌,强烈的干呕之意,